寧公頷首笑言“然也逆水行舟之難,不在起始;行之不易且在后面,我們只管拭目以待。來,師弟嘗嘗為兄這新炒的茶葉。”
言遠依言接過,輕啄細品片刻,攸然而笑“此茶聞之清香綿長,引入口中初見苦澀,卻又緩緩回甘,口舌生津之余,那股清香縈繞唇齒之間,果然極佳”
“哈哈哈,師弟所言極是這茶雖是好茶,卻極難得,又因其所有滋味盡展于一杯,而后再沏則余味寡淡,尚不若一壺清水甘甜,故而為兄只是淺嘗而已,平時吃用的還是原先用慣的茶葉。”
他這般說著,和言遠對視片刻,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覽政殿,承元帝退去太監宮女,唯留楊詢在內殿門外守著。
“你今日說得可不少。”
他看著太子不緊不慢的敲著核桃,問他“你這番言語下來,倒是給未來開女子科考打了基礎。莫不是之前跟朕說的男女兩套班制是權宜之計”
姜懷謙細細的將桃仁上的薄皮挑下,搖頭“兒臣可沒騙您,只不過心里更傾向于混考,之前提出兩套班制,不過是為了過渡而已,誰想臣子私心極盛,竟然反而促成兒臣的心意。”
承元帝點點頭,順手將太子剝好的十來個桃仁抓了過來“你心里清楚自己所想即可。”
他沒有點評兒子的計劃,可是姜懷謙沒忍住,跟他稟報說“雖然兩套班制聽著不錯,女郎考中也不影響郎君的名額,極大的按捺了男學子的不滿,可有利就有弊,這樣兩套班制涇渭分明各自為政,女郞君反而更容易邊緣化,將來后代子孫有不肖者倒退而為,取消女子科考易如反掌。”
承元帝聞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問“你之前放出國子監招考女學子母親之安排,可還算數”
“兒臣已經拿到報考明細,國子監上千名學子聚集而來,報名者卻只有十幾名。”姜懷謙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兒臣真想給報考者直接封官,倒要看看京都某些人的反應。”
承元帝見他眼底躍躍之情按捺不住,也跟著輕笑說“你看著安排行事就好。”
姜懷謙聞言,絲毫沒猶豫的搖搖頭,遺憾的嘆口氣“那就只考一場好咯。”
提起考試,承元帝問他“朕記得叔泉之妻也報名了”
姜懷謙輕笑出聲“前兒表兄還特意跟兒臣打招呼,說是考場安排的好些,生怕委屈了他夫人。”
承元帝聞言也笑了“這倒是他能做出的事。”
言至此,他微微頓了頓,想起了盛家那位宮中常客,考慮到小丫頭心情,不免提醒兒子可以照顧照顧“你之前跟諸臣面前用了人家苑姐兒的提議,之后還不得補償補償”
姜懷謙笑應之后,又言“她在滿福宮說與您聽,兒臣旁聽到了、領悟了,那就是兒臣的,要說補償,兒臣還是覺得大儒批注的典籍,以及大儒點評的歷屆科考答卷最好。”
承元帝聞言,當即說“你這禮物好,算作是朕給她的,你自己再擇一些禮物送去嗯,不許跟朕的禮物重疊啊”
“”姜懷謙驚呆了。
他父皇這是現學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