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坐在地上,聽她爹這樣說,登時抽泣聲更大了些,小腦袋也認可的使勁兒點著。
鄭氏本來讓丈夫說的氣消了些,見她這樣登時怒氣又生,使勁兒擰了身邊人胳膊一把,不解氣的斥責“都是你寵的看看她這樣是,她是道理都懂,可是懂了之后,不還是任性而為就是你們這樣喜歡和稀泥的人縱的”
“輕點兒輕點兒”盛向潯被擰的生疼,呲牙咧嘴的快要跳腳了,“不是,到底為啥啊,你這么生氣”
他這會兒都替小閨女委屈了,一邊揉著被擰紅的胳膊,一邊兒嘀咕“凡事都講究個名義,你就是罰她,也得有正當理由不是。”
鄭氏本來看他疼的眼睛發紅,心里有些柔軟,可見他話里話外透著渾然不覺,登時氣笑了“盛三爺,翰林大老爺,您閨女今兒在永舒茶樓外做了什么,您不清楚啊”
“啊你就說這個啊”盛向潯還琢磨小家伙兒又怎么惹娘子生氣了,不成想竟是因為這事兒,不覺有些納悶兒,“小家伙兒今兒立了功呢”
他說著,將一邊兒的圈椅拽了過來,剛晃著手要說,看見屋里屋外站著的丫鬟,揮揮手“都出去吧我跟你們夫人說會兒話”
被夫人提前叮囑不許說話、不許動彈、不許護著三小姐的丫鬟們聞言,猶豫的看向夫人。
鄭氏隨意的抬抬下頜。
眾丫鬟這才舒了口氣,忙行禮道是,皆垂著頭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去。
其間盛苑還很貼心的挪挪屁股,給人家讓路。
見她還有心思這樣,鄭氏就曉得這家伙又是在裝,佯作不滿的哼了一聲。
果不其然,哼聲一出,盛苑又開始認真的抹眼睛了。
“蒽姐兒回來了吧怎么樣今兒受了氣,偏偏又沒讓她發出來,沒憋著吧”盛向潯想起最委屈的大閨女,登時坐不住了。
“沒事兒,你們去順天府衙的時候,鄭家三娘就幫忙把她送回來了。”說起大女兒,鄭氏表情松緩許多,“她氣性雖不小,卻沒大事,只是下頜上長了兩顆紅痘,大夫過來看過,說沒大事兒,就是心火太旺,給開了下火的方子,只說吃兩副就可。”
“那就好、那就好”盛向潯松口氣,忽然想到什么,又緊張的問,“孩子心情可好沒有壓力吧不會想不開吧她這會兒在自己院兒呢我看看她去”
“她申時便睡下了,大夫給了凝神安睡的藥香,說是一覺睡到明兒天亮才好呢。你莫要打攪了”
鄭氏想到大閨女今兒遇上的事兒,也是后怕不已,恨恨道“云家算盤打的真溜以為此舉一石二鳥,讓我蒽姐兒嫁到他家去真是想的美我就是養她一輩子,也不讓她入那沒有規矩的窩子”
“哼還一石二鳥”盛向潯也跟著唾罵,“惹到爺的閨女,爺叫他雞飛蛋打”
這樣說著,兩口子研究起怎么把云家女嫁給皇孫的事兒攪黃
對于野心家最難受的事兒,就是他們看著高位而不可得。
他倆說著熱鬧,坐在地上的盛苑卻有些傻眼。
哭累了的她,一會兒看看爹,一會兒看看娘,發現他們好像把她給忘了。
長長的抽噎了一次,盛苑覺得地上有些涼,干脆自己按著地面爬起來,轉著腦袋找了個凳子坐。
她這才坐好,氣還沒喘勻,就發現爹娘一起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