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丈夫的想法兒后,承恩公夫人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她雖然疼愛唯一的孫女兒,可是,讓孫女兒參加女子科考
這、這、這這委實超出她的認知。
更何況她家三個孫子于讀書上都是天賦平平,云家改換門庭還要指望重孫那代。
她那孫女兒不過略有聰明,可卻并無才女之名,這樣的她如何在科舉上拿取成績
若是踏出這步,又無所作為那她孫女兒的人生豈不是要苦許多
承恩公夫人心里極不贊成,奈何云文眾已然拿定主意,幾番勸阻不成,哪怕憂心忡忡,也只好認可了。
翌日清晨,一輛馬車從承恩公府側門離開,走進三尺不見景象的霧里,漸漸失去蹤跡,唯有濕濕的青石板上徒留兩道車轍。
天亮之后,云寬在府里水榭見著兀自發呆的大哥,走過去,看著湖里爭食的魚兒,言“陛下不在乎云氏,太子亦有偏頗兄長,真要像父親所言,龜縮京都閉門拒客讓子孫窩窩囊囊的讀書科考”
云溫眼皮動了動,沒說話。
云寬又道“盛老三那廝,從不曾有才名,因著皇后寵愛才得了一官半職,若不然,何至于窩在翰林院里數十載,到現在還是小小的五品官員可饒是上有皇后下有太子撐著,他卻還是五品官,可見仕途之難。”
他見兄長似乎仍不為所動,不由有些著急“弟弟我有私心這是不假,可是兄長的爵位就穩了因為皇后太子偏心,我們云氏的爵位就減了三代爵位既然能減,弟問兄長一句,你怎能保證大侄子有爵位可承”
一直不言不語的云溫猛地睜開眼睛。
湖面上的波紋漸漸平靜。
“哼”云溫抬步離開。
云寬看著兄長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笑容。
又到盛苑入宮的日子,她一進到滿福宮,就見承元帝和秦皇后笑盈盈的看著她。
“快來給姨奶奶看看”秦皇后早就聽說這丫頭被罰跪祠堂的事兒了,此刻見她活蹦亂跳的,放心之余覺得鄭氏還算會教孩子。
那個叫云雕的小子,打也就打了,就是多打幾下也無不可,只是這丫頭卻不該嚷嚷著要納他做妾。
小丫頭一個,懂何為納妾
是該好好教育教育
鄭氏的辦法極好,沒動家法還讓她長記性。
秦皇后心里滿意,面兒上卻不好笑出來,現在這小家伙兒愈發要面子,若是笑得她不好意思,說不得下次要找借口不來了。
她這里心思百轉,皇帝那里卻直接笑問“苑姐兒啊,你可知昨兒有御史參你們這些權貴之子鬧事斗毆”
盛苑沒想到她尚未踏上科舉之路,就已經被御史參奏,登時好奇的問承元帝“皇上姨爺爺,需要我和嶼哥兒他們上朝自辯么”
“”承元帝看著這丫頭大眼睛里閃著興奮,好像恨不能帶著她的伙伴上朝對奏,登時被噎了一下。
“你該不會是想帶著小伙伴揍朕的御史吧”承元帝覺得這小家伙兒有些可疑。
“怎么可能呢我們又沒有功名”盛苑睜圓了眼睛,表示她才沒這樣想呢
“”承元帝懂了,這是說有功名就能在朝堂上演全武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