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你確定那些前齊女郎會幫咱們”安嶼趴在墻頭,看向紋絲不動的書院后門,有些著急了。
其實這也不怪他忐忑猜疑,任誰像他一樣跑過大半京郊,到現在都不曾吃過喝過,情緒都不可能很好。
嗯,苑姐兒、晟哥兒除外。
嗯,成棟幾個除外
安嶼給自己找了一番借口,又拿自己的伙伴和手下說事兒,這才滿足的點點頭,總算高興些。
“誰讓我們能找的幫手都不在京郊呢”趴在墻頭上、欣賞著天上星星的盛苑聞言,搖晃著倆腿感嘆。
她不找九江書院的先生和同學幫忙,是她不想嗎
“現在可以幫上忙的,唯有桃歸書院這些女郎了。”
聽她這樣說,安嶼小聲嘟噥“她們好多都是前齊貴女人家和楊畔歸是一撥兒。”
“你這話可不對”盧晟吸了口夜晚的涼氣,不認同的說,“你可不要忘了,桃歸書院讀書的都是什么人”
“不就是前幾年圣上安排讀書的前齊女郎么,誰不清楚呢”安嶼看著安靜的書院,小聲卻語調豐富的哼哼起來,“你才不要忘記,于這些女郎而言,前齊可是故國誒喲喲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你是不是忘了前齊對女子有多苛”盛苑抬腿凌空踢他一腳,讓他好好說話。
盧晟見了,忙跟著補了一腳后,提醒“你可不要小瞧這群女郎若是她們答應幫忙,說不得咱們今晚就能進京了”
“今晚”安嶼不信,聳聳肩膀,“咱們今兒倆多時辰繞了小半個京都,愣是沒找到機會離開,為何還不是楊畔歸忒不是東西,安排的巡邏比京都巡城司都多那些關卡咱們根本過不去”
提起楊畔歸,他氣得牙癢癢“那小子大概是把護國公府在京郊的莊子都放了前齊的士兵咱們要想進京,勢必是要經過護國公府的某個莊子偏偏他們今兒警醒的很,也不知是不是有大動作,就等深更半夜進行咯”
他說完這句,想起剛剛的話題,又小聲哼了哼“不說那些前齊貴女樂不樂意幫忙,就算是樂意又能怎樣還能幫咱進京
與其指望她們,還不如盼著胭脂快點兒將信送到盛三叔手上,說不得姑父和盛三叔來的更早些。”
“你可別做夢了”盧晟聽此言,忍不住說他,“太子和盛三叔他們真過來找咱們,可能天都亮了”
他這樣說著,忽然咂摸過味兒來,瞅著安嶼問“你是不是還以為人家前齊女郎是早先那般樣子你可知,她們已經是桃歸書院的女學子咯”
“就算她們不同以往,又能幫上什么”安嶼覺得風險和回報完全不對等,“冒著被她們出賣的風險,去爭取不現實的幫忙”
盛苑一直聽他們倆對話,直到他倆就要不理對方了,才說“嶼哥兒,你可別小瞧了這些女郎,她們之前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助力”
安嶼聽她說話,立刻豎起耳朵。
“你不要忘記了,這些女郎在前齊時的待遇前齊的郎君素來不將女郎當一回事兒。
雖說前齊讓咱大楚吞并了,他們見著咱大楚的女郎,可能要略鄭重一些,不過他們內心對女郎的輕視卻分毫未退。
這點大概會表現在同是前齊人的女郎身上面對這群被他們看不起的女郎,你認為他們的警惕會不會放松
若他們習慣性輕視這些女郎,那咱就有可趁之機咯當然,我這想法兒說到底,也是在搏。
若是前齊男子吃一塹長一智,對前齊女子更加謹慎,那我們的計劃可能還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