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給她控訴楊于霆的機會,可她卻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人太不給面子了
“罪婦認罪”寧夫人叩頭后,終于抬起眼,看看周圍,看向御座上的皇帝,“罪婦有今日,全賴老護國公夫婦和楊于霆所賜”
“你說”承元帝無視了老護國公聲嘶力竭的悲鳴,反而示意寧夫人繼續。
“罪婦是被老護國公夫婦三媒六聘娶到護國公府的,雖說十里紅妝,卻因罪婦不肯將嫁妝充公挪用,他們夫婦就縱子寵妾滅妻,將罪婦擠兌的有苦難言。
直到我兒出生,情況才有好轉,可也不過月余,隨著那寵妾誕下子嗣和老護國公夫人的親侄女跟楊于霆有了首尾,護國公府就愈發容不下我們母子。
后來還是寧家出面,讓罪婦和楊于霆析產別居,罪婦這才帶著孩子到了京郊莊子生活。
我兒三歲種痘,之后格外體弱,罪婦起初以為是照顧不到,后來由人提醒,才知緣由,原來老護國公夫人的侄女和那寵妾都視我兒為眼中釘肉中刺,竟然買通我兒乳母,給他下了兩種體弱之毒”
寧夫人強撐著說到這兒,由于悲戚太過,故而泣不成聲。
“你胡說”老護國公怒不可遏的跳起來要掐寧夫人脖子,不過沒走兩步就讓內衛按下。
“我胡說”寧夫人臉上帶著解氣的痛快,看向他,“你那個寵妾生的愛孫和你夫人那個侄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沒的你不清楚”
她說到這兒,哈哈大笑著“報應這就是報應啊你們無德無行,令我兒中毒體弱而沒,你們呢你們府里平妻寵妾互斗,讓你們父子跟著失了生育之能哈哈哈,報應啊報應你們護國公府真真活該斷了香火”
“你亂說你亂說”老護國公被打擊的搖搖晃晃,沒多久便往后一仰,昏厥過去。
“將他父子都帶到側院去再請一位太醫給他診治”承元帝沒想到這個內侄將楊家弄得如此烏煙瘴氣,惱怒的揮揮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既然寧氏親口承認護國公府絕嗣,那就沒有話好說了,護國公府到此為止罷
“寧氏,提醒你中毒的,可是楊畔歸的人”
寧夫人聽著承元帝的話,微微閉了閉眼,緩緩地點點頭“對,那時他們母子相稱,說是逃難而來,我憐她們孤苦,就收留了他們。
原想讓這孩子和我兒做玩伴,不想,我兒、我兒我那時,簡直悲痛欲絕,那女子看我這樣,只說她余毒未清未必久活,干脆將孩子讓給我,只當我那孩兒還在。我原不想應,可那女子竟然自戕。”
寧夫人想到那時,不禁心有余悸“我看孩子可憐,總是哭個不停,怕他步我兒后塵,便將他養在了膝下,準備對外宣稱,這孩子是養子是義子。”
說到這兒,她苦笑著嘆氣“誰想那樣巧呢,楊于霆父子沒有生育之能之后,就迫不及待到莊子上搶孩子,問都不問一句。我原想跟他們說清,不想他們竟然改了我兒名字”
說到名字被改,寧夫人激動起來“他們連我兒存在都給抹掉了既然這樣,那就不怪我順著他們錯有錯著就讓他們以為的親兒子畔歸繼承他們的府邸吧”
“寧夫人,令郎換人一事,莊子上就沒人知道”太子覺得這做的未免太天衣無縫了些。
寧夫人搖搖頭“我們母子在莊子上深居簡出,唯有身邊丫頭曉得情況。我兒乳母一家流放,我的丫頭除了最親近的那個外,都遠嫁外地,莊子里的那些人,都以為是我收留的孩子沒有了,所以孩子的娘才想不開護國公父子調查之后,還數落我不該收留他們。”
太子嘆了口氣,看向怔怔落淚的楊畔歸“以你們前齊的手段,只怕那乳母一家,還有寧夫人的丫鬟們你們都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