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楊畔歸不舍的朝她搖頭。
“孩子啊,我不是你娘。”寧夫人像全都放下一般,笑了笑。
“我自有我的孩兒,你自有你的親娘;我不曾有一日忘記過他,你亦不該讓別人占據她的稱呼。”
“我”楊畔歸有些無措彷徨的抽噎著。
寧夫人的臉變得有些蒼白,承元帝看著覺得不對,再仔細看看,忽然驚聲喊道“再傳太醫”
他話聲剛落,寧夫人就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血。
“娘娘您怎么啦娘”楊畔歸急得想要膝行上前,偏偏雙手后綁,整個人讓內衛押著不能動彈。
滿頭大汗的他急切的跟承元帝懇求“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承元帝示意內衛放手。
楊畔歸肩膀上壓力一松,便連忙膝行到面色如紙的寧夫人身旁,急切切的喊“娘娘您怎么了您別嚇兒啊”
伏在地上的寧夫人,緩緩睜開眼,眼底復雜又充滿柔情的抬手摸了摸楊畔歸的臉頰,那溫柔的充滿眷戀的目光,既像是對著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遠方“別、別怕,娘來了。”
說到此,寧夫人緩緩吐出口氣,纖瘦的手想要用力卻終究無力的滑了下去。
“不、不娘娘太醫快請太醫”此刻的楊畔歸宛若迷路的孩童,驚恐的大聲喊叫著。
提著藥箱的太醫匆匆趕來,上前把脈,又仔細端詳寧夫人的面容,猶豫片刻,取出藥散化開在寧夫人手腕揉搓。
嗅過之后,他輕嘆著氣將寧夫人手慢放下去,用藥水擦了擦手,這才到承元帝案前跪下稟告“陛下,寧夫人生前服用過五石散。”
“五石散”承元帝不解,“朕曾聞魏晉時期名士愛用此物,大量服用過后形若瘋癲,可朕看寧夫人還是很平靜的。”
“陛下,您說的五石散乃是古方,臣說的五石散乃是燕末帝后宮研制的方子,此方服于毒物之前,可以延緩毒發時間,亦可以提勁生氣,將人的元氣刺激出來,據說毒發之前,其人狀態可稱鼎盛。”
“原來如此”承元帝點點頭,“看來寧氏底蘊還真深厚朕不曾聽聞的、見過的,寧夫人這位出嫁女卻都曉得。”
他語氣雖溫和,可卻聽得太醫瑟瑟不敢多言。
太醫不言語了,殿里就只剩下楊畔歸不能接受現實的吶吶。
“不、不可能生、生前不可能還活著怎能說生前”
“來人,打暈了他,將他帶下”承元帝終究心軟了,揮揮手,讓內衛將楊畔歸打暈帶走。
“來人,將寧夫人運走,好生的安葬讓她母子合葬。”
承元帝一連兩道命令過后,又揮退了太醫,這才疲憊的坐回御座。
“父皇,寧夫人之罪,就這樣豁免了”太子姜懷謙有些不解。
寧夫人雖其情可憫,可是其罪亦是難容
“若因憐憫她的遭遇就這樣放過只怕對后人沒有震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