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盧家抄家之后,惠王府后宅中饋還是由盧王妃負責的,待遇沒有削減,到了年節照樣跟著王爺進宮。還是后來她自己不想管理后宅,才將管家大權給了當時還是側妃的謝貴妃和我姑姑。”
盛苑聽得更是不解,雖說盧家抄家不當牽連盧皇后,可是先皇把人家娘家全族都給發配流放了,還敢讓這個兒媳大喇喇管著兒子后宅就顯得有些奇怪。
這究竟是自大自負還是無所畏懼。
“好象是說先皇曾發了圣旨,大概是說盧皇后作為皇家兒媳,不受盧家影響。”
盛苑眼睛開始往外冒問號兒。
好家伙,先皇這究竟是仁慈還是心大。
“該不會是內疚吧”
怒氣漸消之后,意識到自己遷怒不對了吧
不過當皇帝的要面子,不好意思改口,只能厚待人家女郎
盛苑猜測了一堆也沒個答案。
畢竟這些安嶼可能也不清楚。
“可是要是愧疚的話,為何后來寬赦了陳家,卻對盧家只字不提呢”安嶼也很好奇。
盛苑眼眸微閃。
于她看來無非是兩種情況。
要么先太子和盧廣扇之間的師生關系密切,先太子自裁的確和盧廣扇有關;要么就是盧廣扇必須背鍋,而且這鍋還不能給挪開。
至于究竟是哪種情況,時過境遷了,既無探究之可能也無探究之必要。
當然,這個猜測盛苑沒跟安嶼說。
倒不是不放心安嶼,主要是盧皇后雖說深居簡出鮮有露面,不過她畢竟是皇后,在后宮未必沒有眼線,安嶼時常在清源宮和華寧宮出入,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妙。
安嶼也覺得自己越說越偏,立刻將話題給扯回到陳逢盛:“陳家雖說被召回京都,不過先皇沒有讓陳逢盛官復原職,只是賜他個員外郎,讓他賦閑在家。另外就是準他后代子孫繼續科考。”
盛苑聽到這兒,掰著指頭算了算朝堂上有多少姓陳的。
安嶼見她這樣頗為可愛,原本嚴肅的表情露出了笑容:“苑姐兒,別數了,陳家現在還沒有子弟在朝中為官呢”
“沒有嗎”盛苑以為像陳家這種登過高位的人家不會甘于平凡呢。
“不知是不是怕了,我姑父登上皇位之前,陳家一直沒有弟子科考,事實上,陳家那些年,所有子弟都讓陳逢盛關在府里壓著讀書研究學問,連府邸都鮮少邁出,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之意。”
“這位陳首輔是個有本事的。”盛苑覺得這位,可是個狠人啊
就憑他這種從高位跌落之后還能按捺權欲,按著子弟苦讀久等的心性,就不是個簡單人物
當然,能當首輔的又有誰是簡單的呢
“當然不簡單你看,姑父登基之后,首次開科,他家子弟就迫不及待報名參加了只是第一次的時候,他們陳家沒將嫡支那幾個核心子弟放出去,卻是將旁支學子當了試探的敲門磚。”
盛苑心說,大概陳家是怕皇上想起他們和安貴妃曾有婚約吧。
畢竟現在看起來,皇上還是挺重視安貴妃的。
“當初我姑姑和陳家的婚約是先皇親賜,陳家流放之后,先皇覺著對不起老友的女兒,又怕將她讓人說閑話,故而將我姑姑賜給了當時還是惠王的皇上做了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