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戚柏覺得,人類進化到如今,
什么aha、beta、oga,什么天賦血脈,伴生血脈和變異血脈,什么精神力abcde。
都只是為了讓不同身份不同等級不同追求的人,自行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于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越發明朗起來。
戚柏在外漂泊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
大多數時候,一群人站在一起,他只要瞄一眼,就能知道他們是什么德行。
人總會吸引同類,于是天才和天才并肩走,笨蛋和笨蛋排排坐。
擅長殺伐的人不會和牧師約會,渴望力量的人就算同生共死過,最后也會在分贓不均的時候自相殘殺。
戚柏覺得自己能一眼看穿很多人。
但眼前的男人是個例外。
“謝謝你的甜言蜜語,但我仍然對你不感興趣。”
戚柏垂著眸,收回了目光。
對方剛才那句話好像在調情,可眼睛里分明又沒有任何那種有關生理的欲望。
這人到底想要什么戚柏不懂。
這種看不穿對方的感覺,會讓戚柏產生一種敵在暗我在明的焦躁。
隨后他聽見陸譴說
“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戚柏問。
“如果你需要幫助,比如一個能給讓你暫時落腳的地方。”陸譴說,“我很樂意效勞。”
“那您真是好心。”
毫無征兆的,談話到這里戛然而止。
氣氛安靜下來。
按理說,如果有人對戚柏產生了某方面不可描述的興趣,那么這種關鍵時刻,理應乘勝追擊,步步緊逼,直到戚柏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但陸譴卻偏偏沒有再說話了。
兩人都保持了沉默,直到不久后,精致的法式料理擺了一桌。
看上去,陸譴“有限的能力”還算不錯,并沒有戚柏以為的那么摳門。
時間慢慢流逝,沉默一直延續了半小時之久。
這場沒有精心準備的偶遇,似乎迎來了它的結束。
而作為被偷竊的失主,陸譴完全沒有要向戚柏追責的意思。好像戚柏用了他的錢,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慢條斯理地用完餐以后,氣定神閑地坐了會兒。
直到戚柏主動說“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如果你沒聽懂,那我再重復一遍先生,我不是做這種生意的,我也不需要你的援手。你不用再等下去。”
戚柏說完,還想著要不要承諾一下自己會還錢。但他沒信心,因為他不是一個有偷有還的人。所以他點到即止。
然后他看到陸譴點了頭,說“好”,并站起了身。
戚柏順著視線抬頭望去。
他看著陸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上身被毫無款式可言的簡單t恤所包裹,只稍稍描摹出這男人隱約的身形,挺拔干練,以及,充滿力量。
緊接著,陸譴對他十分得體地笑了笑,像個風度翩翩的紳士,說“那么,我就告辭了。”
“好的嗯”
戚柏的表情有些怔愣。
陸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梯處,戚柏才回過神來
走了
他就這么走了
沒有想象中的死纏爛打,這人走得毫不猶豫,就好像就好像他根本沒有在期待戚柏答應他。
戚柏拒絕,于是他就接受。
“奇怪的人。”
戚柏忍不住評價了一句。
看著他走,戚柏也慢慢悠悠地打個哈欠,準備離開。
結果
他被服務生攔下了。
戚柏蹙眉“什么事”
服務生遞過來賬單,禮貌熨帖地笑說“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費了兩千六百元,其中包括了10的服務費,請問您用什么方式結賬”
“什么”戚柏傻了,下意識問,“他沒付錢么”
服務生知道他指的是誰,回答道“剛才和您拼桌的客人已經付了賬他的消費是七百,和您分開算的。”
“”
這該死的男人。
他竟然跟他分開算錢
戚柏咬了咬后槽牙“為什么他的那么便宜”
服務員笑而不語,但眼睛卻瞥了一眼賬單。
那意思無非就是說誰讓你瞎點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