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充實富足,被人捧在手心。
為什么現在錢仍然在手,心里卻空落落一片。
這個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連悅恒就算再傻再不懂,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片刻后,銀行卡陡然掉落在地上。
連悅恒睜大了眼睛,好像受到什么刺激,然后匆忙地穿上了衣服,只留下了一句“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
然后他不顧唐程還在一旁,便猛地往門外跑去
他知道了,他終于想明白了。
原來比起錢,比起富足的一切,他更需要陳家言忠貞不二的愛。
他不能,絕對不能把陳家言讓給別人
連悅恒跑的時候心里沒有顧忌唐程。
他完全不在意對方究竟會追上來,還是從此以后就把他趕走。
而他不知道的是,屋子里的唐程從他離開后,就再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在發呆。
這個前一秒還清醒的男人,當下目光渙散失焦。
唐程既沒有因為因為連悅恒的落跑而憤怒,也沒有給出別的反應。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
而在他的腺體處,一枚小小的黑痣逐漸變大,隨著血液的流動,甚至伸出了幾條細長的腿。
隨后,它完全變成了一只蜘蛛模樣。
它的腿也化作了黑色的裂紋,延伸至唐程的前頸,從皮膚下匯入心臟,直至隱沒不見。
“唐程”的眼睛突然隱隱發出些金色的光,但很快,便黯淡下去。
緊接著他陡然閉了眼,像是昏迷在了床上。
陸譴開著車,一路暢行無阻。
由于開得太穩,一旁的戚柏干脆睡了一覺。
直到已經到了小區里,戚柏還安安靜靜地閉著眼打盹,看上去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其實戚柏不是沒有防備,而是對于來自五大星系的人來說,這個星球的人完全不具備任何威脅。他的傷已經好了,他根本不怕陸譴這種“普通人”。
陸譴熄了火停下車,沒有立刻叫醒戚柏。
他現在住的這房子是陳家言以前租的,因為當初陳家言手頭的錢有限,所以找的房子位置很偏,小區環境也相對簡陋。
這會兒陸譴突然想到,
副駕駛正在打瞌睡的小家伙,無論從相貌還是性格,看上去好像都比連悅恒更為嬌氣。
不知道待會兒看到這簡陋的住所,這人會不會站在門口哭著不肯進。
如果真是那樣
陸譴不介意稍微消耗些精神力,讓戚柏簡單地昏迷一下。
沒有人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到達另一個星球,所以陸譴毫不懷疑這人一定還有同伴。
他完全可以直接將人綁了關進屋子里,等著戚柏的同伴來贖人。
飛行器也好,要塞通行證也好,能拿到手就行,由不得戚柏肯不肯。
而就在陸譴為接下來未雨綢繆的時候,“嬌氣”的戚柏醒了。
睡眼朦朧的戚柏還不知道,就在幾秒鐘以前,陸譴連用什么東西綁他都已經想好了。
這會兒他緩緩睜了眼,打了個哈欠,看陸譴把車停下了,問
“到了啊”
“嗯。”
“那下車啊,坐著干嘛。”
戚柏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就開了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