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悅恒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尖利,甚至要被自己的尾音割傷了嗓子。
他不知道這是誰的惡作劇,但他必須要去確認一下這件事。陳家言的墓地可笑,陳家言什么時候死的
連悅恒匆匆來到了洪源鄉的三號墓園,在管理員的帶領下去到了陳家言的墓碑前。
冰冷的墓碑上貼著陳家言年輕時候的照片,青澀的,木訥的,老實巴交但是卻真誠溫柔的樣子。
連悅恒甚至還記得這張照片是哪一年拍的。十八歲,陳家言還圍著他轉的那一年,他還沒把陳家言當人看的那一年。
一瞬間,他覺得一切很不真實。
沒有人來告訴他發生了什么,沒有人解釋這里為什么多了一座陳家言的墓碑,身邊的管理員只是不停追問他是否要更改之后的管理項目。
連悅恒一臉麻木地讓他走開,管理員說“是您認識的人嗎因為辦理手續的先生幾乎不露面,我們聯系不到人,如果您認識的話就再好不過”
“滾”
他盛怒著把人趕走,最后一個人留在墓碑前。
連悅恒還是覺得不敢相信,他把手機摸出來,反反復復給那通沒人接的電話打過去,無數消息石沉大海,眼前的墓碑顯得冷漠無情。
最后他打算報警,他認為這個玩笑過頭了,陳家言不可能為了離開他而作出這種事情也許是有人陷害陳家言。
沒錯,就像他一開始為了陳家言的錢,也想過要坑陳家言
總之,這一定不是最后的真相。
可連悅恒最終沒有把報警的電話撥打出去,因為他發現他沒有勇氣去求證這件事。
他無法想象,如果真的確認陳家言死了,他要怎么接受這個結果。
在他愚蠢了這么多年錯過了這么多年,終于醒悟想要回頭了的時候,卻突然告知他,陳家言沒了。
他怎么可能接受
接下來的一整個漫長的下午,連悅恒都守在那里,他的嗓子明明好了,可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眼睛里蓄著眼淚,但是卻沒有流下來。
很奇怪的,以前連悅恒總愛哭。可今天他卻哭不出來。
他的所有傲慢任性,化為烏有,站在墓碑前卑微得像塵埃。
他不哭或許是因為他知道。
這一次,無論哭的多大聲,都沒有人再來哄他。
浩瀚無垠神秘而瞬息萬變的宇宙中,一架原本只能容納五個人的飛行器上,此時乘坐了六個人。
“你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是需要這顆種子,而現在你是唯一可以使用它的人。等我們拿到足夠多的寶石,我們就會送你回家。等下一次回到你的故土,那也算衣錦還鄉了不是”
空間顯得有些擁擠,戚柏幾乎湊到了陸譴耳邊說話。
他們已經飛出了那顆平靜的小星球,快速前往要塞邊關森方他們殺了要塞守衛軍,因此吸引了巡查員的火力,這才給了傭兵小隊幾人一個見縫插針順利逃脫的機會。
此時,戚柏一邊用手銬把陸譴的雙手拷上,一邊用非常親切友善的語氣對他說,
“好了路先生,笑一個吧,別讓氣氛這么緊張。我知道遠離故鄉對你來說一定很難,別怕,以后我們就當你的親人,有我們在,你就不會孤單。”
戚柏用一種頗為認真的口吻把這句話說得十分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