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路先生。”
戚柏覺得上個話題不大好,他想稍微緩和一下剛才的氣氛,于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用精湛的演技偽裝出一副輕松的模樣,笑問,
“我要怎么稱呼你呀總不能一直叫你路人先生吧,你真的姓路嗎”
陸譴倒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六年前他的意外身亡,并沒有真的那么“意外”。因此陸譴如今的復活,也要顧及諸多因素。他沒想過和誰自我介紹,可現在戚柏問到了,他總得給出個答案。
他不可能直接告訴別人他就是陸譴。
可他要當誰呢
“編一個名字很難吧。”戚柏突然說。
“”陸譴的喉頭輕輕滾動,沒說話。
戚柏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對他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體驗,很少有人會讓陸譴噎住。
“沒有關系的,大家行走在外,都需要一些偽裝傍身。”戚柏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問題,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
“我叫戚柏,這也是個假名字。”
陸譴揚了揚眉,不說信與不信“是么。”
“是啊。我其實本來是貴族落跑的少爺,家里當初為了鞏固權力地位,要把我送給更有勢力的將軍當小媳婦。我不樂意,所以我跑了。我改名換姓,四處躲藏。”
戚柏歪著腦袋,笑瞇瞇地說,“我要追求自由的愛與自由的人生。”
“那很好。”陸譴淡笑,玩笑似的揭穿他,“但我很少聽說,貴族將beta送去聯姻。”
“我是oga呀。”
戚柏的眼睛很亮,他盯著陸譴,不假思索地說,
“我為了隱藏自己,就做了摘除腺體的手術。否則我這樣貌美如花的oga,行走江湖多危險呀,你說是不是”
“嗯,確實。”陸譴決定陪他演完這場自導自演的戲。
陸譴并不關心戚柏是不是落跑的貴族少爺,又是否做過摘除腺體的手術。
他只是覺得戚柏信口胡謅的樣子很可愛,像個漂亮的
單口相聲演員。
“所以說嘛,大家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和不可以被發現的秘密。我不用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后怎么稱呼你。”
“你呢。”陸譴反問了一句。
“我是七百啊。”戚柏給他掰指頭,說,“就是一二三四的那個七百。”
陸譴輕笑了一聲,說“好。”
“那我是六千。七八九十的六千。”
戚柏啪的一聲,拍了拍手,說“真會編我喜歡。”
陸譴但笑不語,隨即他又聽見戚柏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想和我一樣用數字當代號,那你也可以叫八百六十八萬九千三百二十一。”
這個數字實在太具體,又太沒有依據,于是陸譴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是什么”
“是我一直想要買的那臺擬態機甲的售價。”
“之前虛無及跟你科普過機甲的事,那你應該知道,擁有天賦血脈的人才可以擁有契甲,像我這樣沒有天賦血脈的普通人,最好最好的情況,就是匹配一臺生物擬態機甲。”
戚柏舔了舔嘴角,“不過我買不起,我這輩子都買不起一臺那么貴的機甲。”
說著話的工夫,他突然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一邊伸懶腰,一邊給自己的話題收了個尾,
“不說啦,啊太困了太困了,我要先去洗澡啦,你等等再洗哦”
戚柏沖陸譴喊了一聲,“八百六十八萬九千三百二十一。”
陸譴扶額“謝謝,叫六千就可以。”
戚柏去洗澡,陸譴便靠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