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大爺的”荀朝的力氣很大,伴生能力使他可以短暫地壓制其他beta的伴生血脈。
他通紅著一雙眼,把看守的人撂倒后,沖到壁網出,費力地要去抓戚柏的手。
但壁網看著只是一張鐵網,事實上卻有力場防護,根本無法靠近。
他大喊“退賽退賽戚柏,你他媽的你棄賽啊不比了我們不比了”
戚柏的眼睛被腦袋上流下的血給浸濕,眼前一片血紅模糊。
他頗為艱難地撐著身子,才發現他的隊友們不知何時已經趕來。
他們和他相隔著一張看上去近在咫尺的網,誰也無法靠近誰。
戚柏默了一會兒,才說
“滾蛋,誰要退賽。”
他的聲音虛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戛然而止,每一個字吐出來,都帶著肉眼可見的疼痛。
“你瘋了嗎你會死的戚柏,算我他媽的求你別犟了”
荀朝喊得嗓子都啞了。
角斗場的其他守衛人員匆匆趕到,很快,他們和傭兵隊的幾人扭打在一起。
荀朝無法分心再去勸說或痛罵戚柏,他們掙扎著不肯被拖出場外。
虛無及作為他們當中最沒有戰斗力的人,唯一的攻擊性就是在張厭吾把人打倒后,他沖過去在那人的腦袋上補幾腳。
戚柏看著他們在場外打架的樣子,突然笑了,但因為牽動了傷口,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
這個畫面轉播到大屏幕上,觀眾熱血沸騰。
“他真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角斗士誰能在重傷至此的情況下還能笑得這么漂亮。我愿意花錢買下他的命”
“那你就下去跟那頭怪物打一場吧,誰都知道角斗的規矩,他不棄賽就得死這兒。”
“他為什么不棄賽是因為賠不起賽前協議的錢嗎可是命都沒了,還管錢做什么天哪,難馴又動了,他要被殺死了”
“我就說了這比賽沒什么好看的,角斗士長得再好看,也無法改變他必輸無疑的結果。今天在場的沒有贏家,因為大家都投了難馴切”
“說的是,準備收拾收拾投下一場了。我賭十秒之內,這個小家伙就會被吃掉。”
就在這時,場上的戚柏突然按下了引爆器旁唯有一次機會的請停鍵。
觀眾席一片嘩然,傭兵小隊們也看向了他。
大家都以為他要棄賽了,包括觀戰臺上的粵老板。
于是所有安靜下來,聽戚柏緩緩張口,對著揚聲器說話。
“死在賽場,獎金,翻倍,你們的規矩”
戚柏一字一頓說完,但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尾音顫得厲害。
“戚柏你這純正的瘋子,不要命的小王八蛋我認輸,我不和你爭了你要留誰就留誰,我不要錢了,真的,我們都他媽不要錢了我求你了,成嗎”
荀朝踩著守衛的身子,想靠近戚柏。
他向來知道戚柏這人。有時候機靈得不行,有時候又固執得要死。
荀朝為自己之前說出的話后悔不已,是他逼著戚柏來掙這賣命的錢。但他又恨戚柏的死心眼“你何必為我一句話做到這份兒上”
戚柏眼皮子耷拉下來,要笑不笑,說了句“誰他媽,為了你啊”
他只是偶爾會覺得,活著沒有什么好堅持的。死,也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下一刻,請停時間結束。
角斗場的守衛支援趕到,不管荀朝撕心裂肺的吼叫,把傭兵隊的人生拉硬拽地帶走。
與此同時,血獸的束縛被松開,場上的怪物驟然暴起,準備進攻
全場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戚柏,生怕錯過他被血獸撕碎嚼爛的精彩畫面。
就連戚柏自己也閉上了眼,等待著最后一刻。
沒有人看到,在血獸那一掌甩下來的瞬間,一只小到無法被察覺到的蜘蛛,順著戚柏流下的血,爬上了他的身體,浸入其中。
下一秒,沉重的獸掌拍在角斗場的地面,轟然巨響,全場沸騰歡呼
“哇啊啊啊,拍碎了這下死透了吧”
“好可惜啊,多漂亮的beta,要是在禁夜街工作,我肯定為他貢獻我的每月工資。”
“這場比賽真他媽邪性,一頭血獸打一個小不點,居然花了那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