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beta,都應以自己的身份與骨血為榮。先烈用英勇與偉大的犧牲,告誡我們不再卑微,不再低人一等。今夜,我們仍是戰士,追隨我們的王,開始新的征程”
他們舉著手中的信物,奇異而刺耳的響鈴聲蔓延了整片黑夜。
星光璀璨下,是喧囂火熱的祭祀典禮,每個beta都神往地望向祭祀中心。
陸譴的目光在整片獻祭臺逡巡,一遍又一遍,但沒有看到戚柏。
陸譴從不認為自己對后輩的關心,是他為人師長所帶出來的習慣,很多時候他只是天然地想要去保護那些弱小的孩子
但對于戚柏,他又多了一層情緒。
戚柏和他過去的學生都不同,比頑劣戚柏又更有分寸,比聰明但戚柏偶爾又天真得遲鈍。比乖巧戚柏卻仍有跳脫沖動的一面,比靠譜
這個真不好說。以陸譴現在對戚柏還不算太深的了解來看,戚柏必然是個和譜絕緣的人。
因此陸譴無限放大了自己的耐心,他走近了那群近乎癡迷在這場狂歡中的人,擠進去一個一個地找尋那張熟悉的臉。
在陸譴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他聽到嘈雜聲響里一聲“六千”
隨即,他定位了這個聲音的來源,將周圍擁擠在一起的人群推開。陸譴甚至沒有發現他的額角輕微地滲出些汗水。
許多beta對他怒目而視,伴隨著一些人的推搡,不過他們的力氣對陸譴而言相當于沒有,這不能阻礙他的前行。
一只手突然從人群中伸出來,抓住了陸譴的衣服。
陸譴臉色微變,然后他看見戚柏那張白凈中帶著微醺粉色的臉鉆出來,沖他一無所知地笑
“你也來看熱鬧呀”
陸譴面沉如水,帶著他很少有的冷肅表情,將戚柏從人與人的縫隙中拽出來。
有些beta不耐煩地瞪向他,但接收到陸譴的眼神后,都哆哆嗦嗦地轉回了頭。
幾分鐘后,陸譴帶著戚柏遠離了獻祭臺,黑夜終于回歸了它該有的沉寂。
他們在一株參天古木下停下,在它枝繁葉茂的陰影中把最后的月色隔絕,只剩下一片深色的朦朧視野。
“哇,你力氣好大呀。”戚柏嘿嘿一笑,顯然沒有清醒幾分,在陸譴停下來后,他撞到了陸譴的身上,給自己揉了揉鼻子,說,“你慢點呀。”
陸譴一言不發,松開了手。
有些站不穩的戚柏晃了晃,最后靠在了樹干上。他抬頭看了一眼陸譴,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于是戚柏主動地挑起了一個自以為能緩和氣氛的話題,說
“你知道嗎,他們說要我去獻祭。哪里有現代的人還會做這種事嘿,我覺得好有趣,我正想去看看他們要怎么獻祭。”
“想去”陸譴不冷不淡地問。
“想呀”
“如果他們傷害你呢”
“我揍他們我很強,我都把怪獸撕碎啦”
陸譴垂了垂眸,又問“如果,他們做更過分的事呢”
“什么事”戚柏眨了眨眼,說,“他們要殺我嗎但我問了,他們說獻祭不是殺人”
陸譴突然靠近,高大的身子將戚柏攏在一片比夜色更深的陰影中,他的手抬起來,不輕不重壓在戚柏細長的脖頸處,抵著他。
戚柏所有話都被堵在喉嚨里。
陸譴喊他“戚柏。”
“唔”
“那里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陸譴的表情還是很淡,淡到暈乎乎的戚柏根本看不懂。為了讓戚柏明白這件事的麻煩性,陸譴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