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解決完就趕緊走。別讓尼魯那小子溜掉了。”夫塔拉爾擦了擦槍口,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自己的隊員,嗤笑著對奧萊說,“擦擦你臉上的血,真他媽晦氣。”
說完,夫塔拉爾領著眾人往前進發。
后面的奧萊抬手擦了半天,只覺得血液粘稠灼熱,怎么都弄不干凈。他怕被隊伍甩到最后,想也沒想就從地上撿起了陸譴那件外套,然后匆匆追了上去。
被他們遺留在身后的陸譴,似乎真的就成了一具沒有了生命的尸體。
只是奧萊在拿陸譴的衣服給自己臉上擦血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手爬了出來。
他用力一甩,看到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被甩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抓起來一探究竟,就像是眼花似的,瞬間找不見它了。
奧萊撓了撓后腦勺,以為自己看錯了“什么東西,長得跟蜘蛛似的”
被奧萊扔出來的那件外套,因為和周圍破落的環境格格不入,即便浸了血,袖口破開大洞,也依然看得出它從前的雅致規整。
因此甫一落地,所有人都認出了它屬于誰。
尼魯尤其倒抽一口冷氣
對于這件衣服,他再熟悉不過。
他蓋了一夜,今早醒來時還小心翼翼替它撣了灰。
把衣服遞還給陸譴時,他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那時候他們還是潛在的敵對關系,但陸譴對他的態度非常和緩溫柔,他也忍不住地用同樣和緩的心情對待陸譴。
就在分別前,這件衣服還穿在陸譴身上。它將那人修長挺拔的身形襯得恰到好處,是尼魯這輩子從來未看到過的體面英俊。
可現在,它卻被血和塵土染得狼狽。
“你們把他怎么了”尼魯撕心裂肺地大喊,“你們這群惡魔、畜生”
就在他尖叫的同時,戚柏已經破開了那個aha的精神力威壓,渾身緊繃著走過去,彎腰拾起衣服。
戚柏的目光死死落在那上面的裂口處。
這不難看出在此之前,陸譴受到了怎樣的攻擊。
“你們殺了他”戚柏的眼眉低垂,聲音里有幾不可聞的輕顫。
但是對于他的問題,夫塔拉爾和他采礦隊同事們似乎都不怎么關心,因此直接忽視了戚柏。
“尼魯,你的態度應該好一點。要知道,我們這次來這兒,可不是跟你敘舊的。你弄死了我們的人,按道理來說,我得殺了你和你的族人,你旁邊這幾個就算死了,那也不過是順便。”
夫塔拉爾笑道,
“你們剛才說的我可都聽到了,所以尼魯,你也別想再哄騙我們。礦山有怪物這真是個有趣的新訊息,既然如此,你在前面帶路吧,要是真遇上什么怪物,我心情好就替你一槍崩了它。總之你得明白,你和你全族人的性命,都在我們手上。”
夫塔拉爾說著話,給奧萊和其他人使了個眼神,下一刻,他們將手中的機武對準了尼魯和傭兵小隊幾人。
意識到被包圍后,尼魯的下意識,是想要犧牲自己保下族人,但這次情況有所不同。他身后還有無辜的人。
尼魯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明明在幾分鐘前,他還以為他和他的族落即將從死局中被解救。然而事實卻告訴他,那些對珞金石礦虎視眈眈的惡人永遠存在。
他們不會放過這顆星球。
“別想了,你沒有別的選擇。”夫塔拉爾仰著下巴,對于這些不堪一擊的對手絲毫不放在心上,“就算你不帶路,我們也能去到礦山。”
他抱著手臂,嗤笑地看著尼魯。
尼魯想了很久,沉默了很久,他當然知道夫塔拉爾的意思。
他們有強大的機武,本身又是精神力高強的aha,尼魯害怕的怪物未必能傷了夫塔拉爾,畢竟他們還有機甲。尼魯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他只覺得此刻已經走投無路。
尼魯最后還是希望,通過服軟投降來得到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