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嗎”戚柏問。
“不困。”
“好吧,我也不困。”戚柏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他說謊了,他困得要死。
可那群人聊得太起勁,一會兒說什么亡靈,一會兒又講到鬼魂。
戚柏也不是怕,他就是覺得配合著霧林的陰森,這話題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亡靈祭師只是后來人取的名字。”
陸譴把外套搭在戚柏身上,這動作做得太過自然,以至于戚柏都沒有想著要禮貌性地推拒一下。
陸譴繼續說,“事實上,召喚亡靈和結契一頭血獸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前者需要天賦血脈。”
戚柏反應過來,陸譴是看出了他的害怕,在安慰他。
而這時,虛無及也靠了過來。
他本來瞌睡重重,可是一聽到亡靈祭師的事,就感興趣起來。
“說的不錯,看來你把我的資料庫看得很全面。”虛無及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到戚柏身邊,幽幽地對他說,“你膽子太小了。”
“這不是我膽子小的問題吧”
戚柏瞪著眼睛,反駁他,“按照他們的說法,亡靈祭師可以召喚出死去的人或獸,那豈不是豈不是,像陸譴那種厲害的家伙,也能被召喚。那誰打得過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陸譴沉默。
虛無及則搖搖頭,顯然不認可戚柏的說法,并對他解釋“召喚亡靈這件事憑的是運氣,不是你有多努力就能召喚多厲害的家伙。有些強大的亡靈祭師,終其一生只能召喚出一條死了天的狗。”
說著,他頓了頓,“其次”
戚柏給面子地問他“其次什么”
虛無及“亡靈祭師在很多年前,已經不存在了。”
亡靈祭師是門古老的職業。
科技不夠發達的時代,人們甚至將他們當做神明供奉。
后來因為確定了,人是不會上天堂和下地獄的,亡靈祭師們的地位似乎也沒那么高了。
相反,人們還因為“死后有可能被亡靈祭師召喚”這件事,而產生了強烈的抵觸。
不過在當年,這種召喚亡靈的能力,本來就是非常稀有的天賦血脈。
所以就算地位慢慢不如從前,強大的亡靈祭師們,也依然在世上暢行無阻。
他們比馴獸師可強多了。
畢竟血獸總是會死的,但亡靈們本就是死物,頗有些死而不枯的意思。
只要祭師們精神力不耗盡,他們就能召喚出無窮無盡的亡靈。
終于到了某天
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說,亡靈祭師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存在。
他們是利用詛咒的力量,把本該輪回平衡的生死打破。
于是那個古老的時代,開始興起了一陣剿滅祭師的風氣。擁有這種天賦血脈的人,幾乎成了過街老鼠,被人喊打喊殺。
后來的幾百年,亡靈祭師的血脈天賦開始慢慢淡褪出人類的進化,直至消失。
而最后剩下的那個祭師,因為他召喚出了強大的亡靈,因而能在世上茍活數百年。
那一年,張厭吾還不是張厭吾。
它只是個被真正的“張厭吾”召喚出來的亡靈。
它幫助它的祭師完成了很多次戰斗,每次都是以絕對壓倒性的勝利收場。
他們并肩作戰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