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趁此機會把張厭吾拽了回來,幾人一通躲到比達身后。
他正待回頭去看陸譴,可惜當目光去找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的位置已經沒有了陸譴的身影。
“六千”
戚柏心頭一跳,著急忙慌地要找人,卻聽見眾人高聲驚叫道“消失了那個人不見了”
和陸譴一起消失的,還有剛才正在和界碑結契的羅伊。
陸譴對界碑的封鎖有兩層。
第一層自然是結界鎖,沒有破碑匙,就算把界碑破壞,也無法開啟界碑。
第二層就是他的能量源。
陸譴在界碑里灌注的能量源,幾乎等同于他在其他器物上灌注的能量源的總和。
然而血脈之契卻有它獨特的規則,當契主身死后,無論他生前多么強大,血契都會斷掉。
陸譴的能量源雖然還在契物上,但一旦和其他人結契,能量源就會立刻散去。
不過他所留在契物上的能量源,也并非那么輕易就能被替代,大多數想要給陸譴的東西二次結契的人,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契物上的能量源越多,那些新的契主們所需要供給的精神力也就越多。
很多人因為自身能力不足,強行結契,或許會被陸譴的能量源所吞噬。
這也是為什么羅伊一開始沒有選擇結契的原因
雖然他的精神力強過五大星系絕大部分aha,但界碑上的能量源太過強悍,羅伊起初是不想冒這個險損傷自己的。
但他這次還是沖動了。
在幾次三番錯手破碑匙以后,羅伊感到一種心頭恐慌,他害怕每多耽誤一點時間,另一邊的林偕恩就多了一些機會汲取詛咒之石的力量。
所以他在這一刻,選擇了和界碑結契,以此來搜尋辨別破碑匙到底在不在戚柏等人的身上。
契物有了新主,過去的能量源自然就要散去。
因而結契的那一瞬間,陸譴自然也就收回了在界碑上面的能量源。
能量回收到體內的當下,那些潰散的精神力重新充沛了起來。陸譴久違地感到血脈之力的充盈。
但他的心情并不能算得上太好。
“原來在你身上啊。”羅伊突然笑了起來。
他在發現陸譴手上的破碑匙的剎那,便重新展開幻境,將兩個人從眾人視線中隱去。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雖然仍在山洞中,但在幻境的遮掩下卻不被任何人所感知。
“聽帕波托說,你們當中有人可以吸收陸譴的能量源。我起初還不信,現在信了,怪不得探測儀搜不到破碑匙所在,原來,它竟已經沒有陸譴的味道了。”
沒有了傭兵,也沒有戚柏等人。這里是完全由羅伊所操控的空間。
他將周圍變成了很多年前陸譴星島的模樣。很奇怪的,他現在就想這么做。
羅伊朝陸譴走近,他笑得森然,好像勢在必得“給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對于羅伊這種超乎尋常的執著,陸譴也感到困惑。
過去他只知道,羅伊是個對力量極其渴望的人,但界碑里關著的東西有多強大,羅伊不可能不知道。
羅伊想要放它出來的意義是什么
陸譴問他“為什么要打開界碑。”
“你知道界碑”羅伊皺眉,“你到底是誰”
陸譴卻不回答他,仍然是說“和它結契的后果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嗎。”
那雙眼睛神色冷清地望向羅伊,直把羅伊的心跳看亂,讓他本能地感到緊張。
在這種無聲的對視中,羅伊卻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人厲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