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戚柏并不懂得陸譴的心情,亦或者陸譴的整個人生。但在某種抉擇上,他和陸譴達成了驚人的一致。
他們都對那天夜里發生的一切保持了緘默。
一覺醒來,事事照舊。
不管是戚柏摘除腺體的事,又或者戚柏可能喜歡上陸譴的事,都好像沒有不存在了。
他和陸譴的想法不約而同,都認為眼前的一切遲早會結束。但初衷卻又和陸譴不同。
戚柏總認為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離別是很快會到來的,也許在找到神明眼以后,也許就是某個他沒醒來的早上。
所以他打算為最后相處的時間,保留他們最開始的溫馨氛圍,不想讓關系變得尷尬。
更不允許那種“可能喜歡”演變成“絕對喜歡”。
一切在這里打住就好,戚柏原本是這么想的。
如果他們后來沒有去幺蘭原的獸園走那一趟的話。
在這座成交價三千億的漂浮星島上,除了蓋建著一片廣袤的獸園外,還專為它浮夸而喜好奢靡的主人修筑了一棟占地百畝的城堡山莊。
羅伊羅德帶著傭兵小隊降落在這里的時候,星島正處在難得的陰雨天。
隊伍里每個人都有機會從獸園挑選自己心儀的血獸。
但戚柏已經和比達結契了,他沒有貪心地想要給比達再找個伴,所以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并且打算留在莊園里休息。
他那副不容置喙的堅決態度,讓他的契獸比達感動不已。
“你只是討厭下雨。”虛無及拆穿他。
“不。”荀朝用一種更為言簡意賅的方式形容道,“他只是懶。”
負責接待的侍從告訴戚柏,獸園有完備的設施可以幫助大家避免淋雨,但戚柏還是選擇了待在那座豪華莊園里,不打算去見這個世面。
正如荀朝所說,他就是懶得陪他們晃悠。
這獸園太大了,聽說全部逛完得花三天三夜。戚柏又不需要契獸,實在不想費這個勁。
當侍從還想要盡忠職守地再誘勸幾句的時候,身側忽然走上前一個身著金色燕尾服,頭發打理得油光可鑒的男人。
對方在侍從耳邊低語了兩句,侍從便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對戚柏說
“那先生,您現在可以跟管家一起回去休息了。”
心情激動的眾人似乎都沒有把兩人短暫的交流放在心上,只有陸譴眼瞼微抬,留意到了那管家的笑有些不同尋常。
“我和你一起。”陸譴忽然朝戚柏靠近一步。
然而戚柏幾乎厲聲地拒絕了“不可以,你要跟著他們去獸園,選好血獸以后那幾個馴獸師就會幫你結契。”
陸譴當然不打算和任何血獸結契。
但他正要再說什么的時候,但被另一人打斷。
“幺蘭原的獸園,最危險的東西就是他本人,值得慶祝的是他今天得去參加abo平權大會,大概日落前都不會出現。”
羅伊羅德似笑非笑地望著陸譴,意味不明道,
“讓我想想,還有什么是你必須要跟著他一起回去的理由呢或者,你是覺得戚柏一步都離不了你”
他的話,有心人都能聽出些不對勁。
但大家并沒有往別的方向想,只以為羅伊羅德針對的是六千本人。
畢竟羅伊羅德之前對陸譴的熱情還歷歷在目,而最近卻總是避開陸譴,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很少。
所有人都覺得羅伊羅德大概是在陸譴那里吃了癟,現在開始找陸譴的不痛快了。
“你說什么呢。”
戚柏只這短短幾秒鐘,腦子里就已經上演了“羅伊愛六千而六千拒絕了羅伊”的各種劇情,并為羅伊羅德頭上安了頂“因愛生恨”的帽子。
他饒有氣勢地拍了拍陸譴的肩,示意陸譴不能屈服于強權淫威,但卻沒有回懟羅伊,只是說了聲
“六千當然不會跟我回去,他要跟著一起去挑血獸。”
緊接著,他壓低嗓門兒湊到陸譴耳邊,補了句“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陸譴失笑。
羅伊“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