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回去補個覺。”
荀朝不愧是最容易沒話找話的人,立刻抓住了這話的漏洞,話趕話問“你不是向來睡覺倆小時蓄能一整天嗎怎么還要補覺。”
“嗯,昨晚,睡得不大好。”
“為什么認床”
“隔音,不好。”
荀朝“嗯是嗎我怎么覺得挺安靜的,我昨晚睡得賊好”
虛無及立刻打斷他“閉嘴吧你。”
風思留這時幽幽瞥了陸譴一眼,道“也許不是隔音不好,是有些的動靜太大。”
陸譴無聲地嘆了口氣,終于給了風思留今天以來的第一個正眼,頗為認真地直視她。
那一瞬間,風思留以為她終于抓住了和陸譴之間無言的默契。
看著陸譴慢條斯理放下餐具,并站起了身,風思留就等著陸譴對她說“我們去聊聊吧”之類的話。
可惜,下一刻從陸譴嘴里說出的話卻是“諸位慢用。”
然后眼看就要離席。
完全沒料準事態發展的風思留脫口而出“你干嘛去”
陸譴神色自然語氣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絲親切的笑,回答道“補覺。”
對于風思留迫切的眼神中想要表達的東西,陸譴其實有所推測。
但他認為沒有必要。
如果風思留或戚柏冷靜下來多想想,就該明白,昨晚是事出突然,而他不過是用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解決突發問題。
這種情況不能細究,也不該細究。
繼續維持一切的平靜,用若無其事來代替打破平衡,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且不說陸譴比他們多活了那么多個年頭,對一切的發生都感到泰然自若。
單就說這情況,換是另一個理智尚存的人,也該知道,現在假裝無事發生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可惜的是,在這個局當中,只有一個聰明人是不夠的。
陸譴的理智只能維持他自己心中的平衡。
可戚柏心中那桿本來就質量不好的秤,一夜之間碎了個四分五裂。
所以,當陸譴推開房門,看見戚柏盤腿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微笑,成熟理智且不打破平衡的微笑。
而戚柏則是尖叫。
青澀的,失了智的,惶恐不安的尖叫。
在和進門的陸譴對視的當下,戚柏驚嚇地“啊”了好長一口氣,半天不停。
期間還不斷在屋子里上下亂竄,想要躲著逐漸靠近的陸譴。
最后被陸譴一把抓住脖領子,繞過肩捂住了嘴,這才終于消停。
“”
兩人保持著最緊密的距離,身體貼著身體,但氣氛顯然沒有那么溫馨。
沉默良久后,陸譴先說話“我松手,你別亂跑,能做到嗎”
“唔”
戚柏也不好說能不能做到,但他的態度還是端正的,梗著脖子做了個僵硬的點頭動作。
可陸譴剛一松開手,戚柏就像個點燃的竄天猴般,咻的一下就往房梁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