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外突如其來的發生時,陸譴才發現,原來他所有的準備都是不作數的。
這世上還有很多東西在他的準備以外。
星際列車的車廂很大,每一節容納百人。
當他穿過上千人,終于來到醫務室的時候,他連基本的禮節也拋之腦后,直接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在某個瞬間,陸譴意識到,他在害怕。
這是多么陌生的情緒。
可千真萬確地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他其實不止一次地害怕戚柏死去。
哐當一聲,脆弱的列車醫務室門,被陸譴那么隨手一推,險些給撞散架了。
而下一秒,門里的人和門外的人大眼瞪小眼。
宣稱出事了的戚柏,正抱著一桶方便面,抬頭看向陸譴“吸溜吸溜。”
一旁的風思留和荀朝也盤腿坐在醫務室的沙發上,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風思留甚至打起了招呼“嗨。”
陸譴“”
他的神經仍然沒有放松,面無表情地走到戚柏面前,胸膛輕微起伏地喘勻了氣。
而后抬起手,摸了摸戚柏的額頭、耳后、脖頸。
確認戚柏并無大礙以后,陸譴斂著眉眼,用盡可能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問“怎么來醫務室了。”
一提這個,戚柏就興奮。
他剛才瞅準時機,在巡查員面前裝病,想離開那節車廂。
好在風思留和荀朝兩個人和他心有靈犀,倆人演技卓絕,騙過了巡查員。
最后他們三個成功躲進了醫務室,舒舒服服地享受這個安靜舒適的“包間”。
戚柏為此沾沾自喜,給陸譴一通自夸“怎么樣,我是不是非常聰明,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擠在那群aha中間了”
“嗯。”
陸譴耐心聽完了他的激情演講,揉了揉戚柏的頭發,滿足了他邀功的心情,夸了他一句,
“聰明。”
戚柏嘿嘿一樂,繼續吸溜方便面。
而陸譴這時則側過臉,看向風思留。
他的笑容依舊在嘴角,但目光卻陰森冷肅,就這么看著她。
風思留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后腦勺發麻,但還是強自鎮定地挑挑眉,明知故問
“干嘛這么看著我,叫你來一起享受醫務室的沙發和電視,不好嗎。”
她剛才就是故意給陸譴發那種帶有歧義的信息,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陸譴顯然也猜到了。
“好。”陸譴笑著,不輕不重地強調,“好得很。”
風思留毫不避諱地回望他,也沖他笑“不客氣。”
“我有道謝嗎。”
“沒有,但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了你的感激。”
“看來你很擅長自作主張。”
“當然,這是僅次于我伴生血脈的一項本領。”
他們在這小小的醫務室里對視,中間間隔的距離不足兩米。
明明都在笑,但卻讓旁邊的戚柏和荀朝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戚柏“我突然想回座位了。”
荀朝“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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