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回頭,聽見奧羅說“你就在這里休息吧。”
陸譴三人本來在門口等著,卻被其他管理員請走。
風思留想著戚柏那邊既然有療愈師在,大概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于是他們暫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走的時候,陸譴沒來由地多看了醫務室一眼。
風思留最近對陸譴的這些細枝末節的小動作非常敏感,逮住他蹙眉的瞬間,說了句“男人的度量要大。”
陸譴“”
他不知道風思留的邏輯是什么。
風思留故意往歪了去編“雖然那個巡查員長官是很帥,但他留在里面只是為了工作。”
“你想說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說。”風思留看了看旁邊,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說,“我只是不希望有些人又亂吃飛醋,大半夜打擾我好夢。”
陸譴下意識想回答“沒有吃醋”,但這個答案他已經用過一次,反復說就顯得累贅。
他保持了沉默。
最后風思留覺得無趣,聳聳肩走了。
但陸譴并沒有回自己的位置,他仍在醫務室附近找了個地方等著。
陸譴長得高,身上的襯衣簡單利落但將他襯得筆挺,雙腿修長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有路過的游尋者總悄悄打量著他,揣測他是不是aha。
雖然身上沒有精神力,但卻自帶一種強者的威壓,讓稍微靠近的人感到呼吸壓抑。
事實上那股壓抑并不是威壓。
而是陸譴因為越發不耐煩而沉下的心情。
他在那里站了整整兩個小時,戚柏還沒有從醫務室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療愈師離開了,巡查員奧羅出來又進去。
期間管理人員來請了他三次,請不動,多說兩句還會被陸譴周身凜冽的氣場給凍著。
陸譴有一萬種方法進入那個房間,或者最簡單的,他可以先去敲敲門。
但他都沒有。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在這兒等了那么久。
又為什么,最后看到戚柏從里面笑瞇瞇地走出來,還和奧羅有說有笑的時候,卻側身躲進了陰影里。
“謝謝你幫忙,奧羅,你一定是游尋署最好的上尉。”戚柏拍拍奧羅的肩,然后同他道別。
奧羅只是點點頭,仍舊保持著紳士的笑。
他其實并沒有做什么,只是利用職位之便,給戚柏騰出了一個醫務室用以休息。
本來奧羅是想離開,讓戚柏自己待著,但又怕他一走,其他人就會來征用這個房間。
奧羅覺得戚柏可憐,是將死之人,享有一些特權是應該的,所以留在房間里陪他待了一會兒。
所幸這段時間沒有發生別的事,他們倆就安靜地在醫務室干自己的。
戚柏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也并不為自己的病情苦惱抱怨,反而非常認真地在用星際通查著什么。
奧羅實在無聊就問了一句,戚柏告訴他“我在看遺書怎么寫。”
奧羅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問這一句。
“長官,您能幫我個忙嗎”
戚柏沒有給他尷尬的機會,突然說道,“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萬一運氣好活得久,我還想進時空橋,所以我不退出。”
“可以。”這是游尋者們的自愿選擇,奧羅無權干涉。
“但是我想請問,我能不能終止另一個人的集結行動他叫六千,是我們隊伍里的一個beta。”
奧羅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后職業素養高于好奇心,他說道“你是隊長,有權終止你們隊伍里任何一個人的報名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