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譴了不起嗎我今天就殺了你”
“戚柏。”
“別叫我”
“戚柏,是我。”陸譴埋在戚柏的頸窩處,嗅著他的味道,緩緩閉上眼,沒有更多的解釋,只是告訴戚柏,“是我。”
戚柏愣了一下,掙動的動作也變小了。
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信息素的味道,幾乎是刻在骨頭里的熟悉。
這是他曾經在六千身上聞到過的,也是他在亞什分化的那一晚,聞到的。
他怎么會認不出來
陸譴忽然松開了手,退后半步,給了戚柏一個緩下來的時間門。
他等著戚柏轉過身來,與他相認。
他接受戚柏的一切反應,無論是打他罵他,還是像戚柏所說,要殺了他。
戚柏離開了桎梏,卻沒有立刻轉身。
他怔怔站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轉過去啊”
“嗯。”陸譴很有耐心地等著他。
但戚柏卻遲遲沒有動作。
許久后,陸譴才看見,戚柏的肩膀在小幅度地顫抖。
因為昏睡太久,那頭淺金色的頭發被睡得亂糟糟,尾梢凌亂地耷拉在后頸處,裹出一截細長白凈的脖子。
隱隱泛紅的腺體正鼓動,那上面并沒有留下aha標記的印記陸譴始終記得堂訶落山腳下戚柏的眼淚,他沒舍得標記他。
戚柏忽然蹲下了身子,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這在陸譴的設想以外。
陸譴錯愕片刻,立刻向前邁了一步,繞到戚柏身前也蹲下去。
“戚柏,怎么了”陸譴的語氣從未如此慌亂過。
他只是在重逢這件事情上有些生疏,不知道如何與戚柏解釋一切,他稍微笨拙了一些,結果就惹得戚柏哭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刻,陸譴才覺察到,那萬年不是對戚柏沒有影響的。
只是戚柏太會隱藏和偽裝,不肯在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對象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和害怕。
現在戚柏知道,身邊的人是他最親密的人,于是放聲大哭。
“你怎么是陸譴,你怎么會是陸譴”
陸譴的心臟疼得厲害,伸手將戚柏重新擁進懷里,這次戚柏沒有再掙扎。
他就在陸譴懷里這么重復地問著“怎么會是陸譴”
陸譴揉著他發燙的脖頸,另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想,戚柏大概是真的沒有想到六千和陸譴竟然是同一個人,所以此刻才這么反復追問。
陸譴覺得這是他的過失。
因為他對戚柏隱瞞了太多。所以他一直靜靜地聽著戚柏的哭訴。
直到戚柏緊緊扣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掰著他的下巴,兩個人徹徹底底地對視。
陸譴看到了戚柏眼底的難過,強烈得好像讓漫出來。
那不是憤怒,埋怨,憎恨,那是一種不甘心。
戚柏渾身都在顫抖,他說
“你可是陸譴啊,你是最厲害的陸譴啊,你為什么讓我等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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