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一日過得很平淡,吃飯,趕路,吃飯,趕路,吃飯,住宿,吃飯,趕路
日落西山,晚霞似錦,老王勒停了馬車,向凌玥道“大小姐,咱們已經到洪城的地界了,今晚就宿在這里吧”
凌玥掀開車簾往外一瞧,云來客棧。
牌匾上繪制了些祥云。
“京城有個云來居,這里有個云來客棧,就它吧”
三人進了客棧,倒挺熱鬧,與云來居一樣。
只不過就是太熱鬧了,導致小二不夠用,只聽得到那一聲聲清脆的“好嘞,來啦”,就不見人來。
阿昀懶得等,自己去后廚找水,回來時拎著一個茶壺。
他將杯盤碗盞清洗了一遍,這才倒水給凌玥。
低聲道“大小姐,這里不太平,我們小心一些。”
凌玥贊賞地看著他“進步不少啊,這都能發覺”
阿昀笑笑,“我找水時發現廚子眼神閃躲,心不在焉,切菜時甚至連手都切破了。”
凌玥點頭,悄悄指著拐角處的那一桌,“似乎是沖著他來的。”
那里坐著一個身穿絳紫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正悠閑地喝著酒。
他專注于倒酒喝酒,桌上的菜一點都沒動,似乎他只為了喝酒而來。
但凌玥發現了,他的手有些抖,而且動作稍顯僵硬,似乎身上有傷。
“菜來啦”
隨著一聲吆喝,小二將菜上了。
老王看了一眼,皺了眉頭“大小姐,這里太粗糙,要不換一家”
柳姨娘叮囑他一定要讓大小姐吃好,這店雖然看著不錯,但菜不行。
小二面上訕訕,陪笑道“老人家,小店是方圓五里最好的客棧,這要是粗糙,那就沒什么能入你的口了。要是實在吃不下,就換一家吧。斜對面那家山丹丹酒樓,應該也還湊合”
老王一聽笑了“小伙子,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將客人往外趕的。我說的粗糙啊,不止菜色,你這還上錯了我們要的是紅燒魚,你上來個紅燒鵪鶉做什么”
小二撓撓頭,疑道“廚子就這么給的啊”
老王哼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拿把刀架在廚子頭上逼他把自己給紅燒了呢我去看看你家廚子現在是不是個鵪鶉樣”
小二忽然臉色變了,直接攔住了他。語氣也開始不善“老人家說的什么笑話。你們要是不想走,我再給你重新上一盤就是了。”
老王興致來了,他非要去后廚,但小二偏不讓他去,推搡間只聽杯盤碎地的聲音。
是拐角處的那桌。
那男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瓶也扔了,大笑道“跟我一路了,還不動手嗎”
話音剛落,店中的小二甚至掌柜立刻從桌子底、柜子里抽了刀劍出來,動作整齊劃一,像是時刻準備著。
與老王推搡的小二也從腰間抽了把軟劍出來,直把老王嚇得汗都出來了,也不想去后廚看鵪鶉了。
此時店中食客都蜂擁而出,生怕被誤傷。
老王顫聲道“大大小姐,咱們走吧”
凌玥也不愿多管閑事,點頭應了。
剛站起身,只聽一人道“白逸,早就說你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你還偏不信主子說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是投靠我們,還是繼續作死”
白逸
凌玥停住了腳步。
皇帝的近身護衛就是白逸,按書中描寫,他年約二十,志慮忠純,皇帝尤為信賴他,也是葉昭霖一心想拉攏的對象。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白逸
她記得書中提過,白逸的眼角有一道疤,是他在獵場救護皇帝時被劍擦傷的,差一點就失明了。
仔細一瞧,果然如此當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