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也猶豫了。
既然孫安遲疑,就代表這件事有困難。他若是說公事,被捅到皇上那兒,怕也難交代。
“私事。”
孫安訕訕道“若是私事,請恕下官實在不敢。”
凌玥想到走前她爹給的令牌,這只是尋人,并非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想來丞相爹可以擺平。
故而從荷包里拿了出來“孫大人,你看看這個牌子有用嗎”
“這位小姐,什么牌子都沒用,真不是本官不幫,實在是”
孫安隨手接了過來,剛掃了一眼立刻挪不開眼了,翻來覆去打量著,隨后雙手奉給她“敢問小姐,凌相的令牌怎么會在你這里”
凌玥頷首道“這是家父的令牌。實不相瞞,此次我到洪城,是尋找失散的兄長,也就是白大人口中的那個十七歲少年。”
“家家父”
阿昀發現孫安的笑容很是諂媚,比之前對白逸還要諂媚得多,仿佛一朵常開不敗的花兒。
孫安邊笑邊暗罵自己眼力不行,這么尊大神居然都忽視了
若白逸早說是幫凌烈而來,他也不必忐忑到現在,還在他那落得不好的印象
“原來是凌小姐來尋少爺。既然您開口了,本官豈有不幫之禮再說解民之所困乃是為官之責,本官責無旁貸。本官一直仰慕凌相,高風亮節、正直清廉,實在是我等表率。本官曾有幾次機會一睹他的風采,卻無緣一敘,還盼望凌小姐回京后替本官美言幾句”
白逸嘆了口氣,打斷了孫安綿長的溢美之詞“孫大人,凌小姐急著找回兄長,你這些話是否可以容后再敘”
“是是是,本官這就安排人知會下去,絕對不會漏掉一人,明日一早請三位移步到府衙外。”
次日,凌玥早早地起了,誰料阿昀比她還早,正在認真練武。
額上細密的汗水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之下亮晶晶的,直讓凌玥想到兩個詞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她一時手癢,折了根樹枝與他過起招來。
少年忽見樹枝到了眼前,以為有人尋釁,眸子一沉,手上動作凌厲起來,可即使這樣也占不到絲毫便宜,還被打得連連后退,
“阿昀,你別緊張啊,一急破綻就多”
小姑娘退后幾步,扔了樹枝,雙手叉腰笑道。
阿昀見是她,無奈嘆了口氣“大小姐,你怎么話也不說一句就動手”
“訓練你的應變能力啊”遞給他一條帕子,“把汗擦了”
鼓掌聲由遠而近,“凌小姐竟然有這么高明的功夫,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白逸走了過來,眼中滿是欣賞。
凌玥笑道“二哥教的。”
白逸眼睛一亮“這二哥不會也是薛二公子吧我聽說薛將軍認了你為女兒。”
凌玥點頭笑了“猜對了”
白逸悠悠嘆了口氣,還是薛天聰明。先認了妹妹,再慢慢發展成媳婦
說了幾句閑話,一個衙役來報“凌小姐,白大人,戶籍冊上的本城十七歲男子都到齊了,孫大人讓卑職請你們過去。”
府衙門前,黑壓壓的一大片少年,都在交頭接耳。
孫安特地安排了個臺子,上面放了四張椅子,他與凌玥三人一人一張。
臺下坐著主簿,身旁好幾個箱子,里面全是碎銀子。
按凌玥的要求,只要人來了,每人一兩銀子,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少年每三個一撥上去,全都按要求捋起兩邊袖子。雖然不明白原因,但能領一兩銀子都喜不自勝,均乘興而來,乘興而歸。
熱火朝天的一幕吸引了眾多圍觀百姓,都欣羨地望著,只恨自己不是十七歲,少了個賺銀子的機會。
一個月白錦衣的年輕公子也被吸引過來了,看這熱鬧的一幕奇道“老伯,請問這里怎么多人”
“聽說丞相家的小姐來尋找兄長,洪城所有十七歲男子都被傳來了。不白來,來了就能領一兩銀子咦,公子,看你年紀差不多,去試試”
十七歲兄長
年輕公子心頭一緊,手中的折扇一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