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表情冷漠,很明顯并不想見到他們。
他未讓起身,故而二人一直跪著。
“楊意、寧遙,我離開京都時是不是說過,不許跟著我你們好大的膽子”
聽他怒了,二人身子一震,齊聲道“世子恕罪”
楊意趕緊又道“世子,屬下二人并非有意違背世子的命令,只是屬下發覺二公子偷偷派人跟著您,屬下擔心世子安危,這才與寧遙一起過來了。”
韓銘一怔,“臨兒來了”
寧遙接著道“是的世子。屬下與楊意在洪城外殺了幾個探子,但還是讓他們逃了兩個,可能回京都報信去了。”
韓銘“嗯”了聲,讓他們起身。
“今日早間的事,你們都看到了”
他的眼中充滿審視,不知他們有沒有聽到與凌玥的對話。當時他們聲音很低,且周圍沒有旁人,想來不知情。
他的身世只有爺爺與父親知道,就連母親也只以為他是父親養在鄉間的庶子。
只不過他勤奮上進又恭謹有禮,所以一直無所出的母親對他視若親子。
楊意與寧遙聽他問話,都點了頭。
他們當時離得遠,只聽聞丞相家小姐尋找失散的兄長,卻不知為何世子過去了,還與他們有說有笑,想來是新認識的朋友。
終究立場不同,還是不要徒增是非為好。
楊意小心翼翼道“世子,恕屬下多嘴,那位姑娘身份特殊,若被二公子知道您與大周重臣之女關系密切,很可能再借機發難。要不,您還是與屬下一同回京都吧。”
寧遙也勸道“世子,王爺不喜您來大周,又快到他的壽辰了,您就與那位姑娘斷了吧”
韓銘的神色松緩了些,原來真的沒聽到。
“你們不用緊張,我與凌小姐一見如故,蒙她相約去京城游覽一番而已。至于臨兒那邊,這么多年我已經習慣了,掀不起什么風浪。你們回去吧。”
“可是世子
韓銘眸子一深,正色道“沒有可是,現在就離開這里還有,不許打她的主意,后果你們知道的。”
二人對視一眼,恭敬地說了聲“是”,很快消失在林中。
韓銘并未直接回客棧,而是在外面逛了一會,拎了一瓶酒邊喝邊慢慢往客棧去。
沒想到白逸正坐在樹底,也在喝酒。他一口一口喝著,很專心地喝著。
都說喝酒的人有心事,白逸卻不像,仿佛就只為喝酒。
只是,為什么會在他的房門口喝
“白公子,你不會在等我吧”
韓銘笑著走上前,與他碰了酒瓶,坐在他旁邊。
白逸哈哈笑道“睡不著,一想韓公子應該也睡不著就過來了。”
韓銘笑笑“確實睡不著。”
“韓公子剛才去哪兒了不會去買這個糖畫吧”白逸指著他的手,一個糖漿做的兔子栩栩如生。
韓銘將糖畫拿在眼前晃了晃,微笑道“偶然遇上,就買了。”
“買給凌小姐的”白逸若有所思看著他。
韓銘點頭,自嘲道“很幼稚是吧”
“什么幼稚”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凌玥帶著阿昀過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一串串烤好的魚、肉、蔬菜。
韓銘下意識將糖畫放到身后。
買的時候覺得她會喜歡,可現在一見她,就覺得自己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