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雯為什么會投井自盡你敢說與你無關”
少年的眼中流露出驚恐,她怎么又知道
幾日前魏起想去探望魏八賢,又求到他這里。
他只提了一句當日鳳起殿被辱一事。
魏起明白他的意思,表示會好好教訓嘉雯,再把她趕出魏府。
他不置可否,只說他所求之事再緩緩吧。
魏起一狠心,直接將嘉雯推到了一口井里,做成偷盜府中財物畏罪自殺的假象。
魏府早沒有之前的風光,如今不過是個破敗的空架子。
死了一個低賤的妾室,壓根起不了什么風浪。
嘉雯本就被母親視為眼中釘,她一死,阿昀會出手相助,母親也順了一口氣,皆大歡喜。
嘉雯被撈出來時已經被泡得面目全非,草草掩埋后,一切風平浪靜,就像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她一般。
“我咽不下那口氣。”他聲音很低,犯錯的孩子般。
但若讓他再選,他仍會那么做。
凌玥不再深究,是別人害他在先,無可厚非。
只是一出手就要人命,過于心狠了些。
“還有,葉時景的病,也與我有關。”他聲如蚊蚋。
與其被她質問,還不如老實交代。
“什么聲音大一點。”
阿昀干咳一聲,又重復了一遍。
凌玥倒沒多少驚訝,“你生辰那日多拿了一顆藥丸,我知道。”
阿昀小心翼翼望著她,結結巴巴“除了那個我我后來又偷了幾顆別的”
凌玥炸了,居然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葉昀,你敢偷我的藥”
阿昀忙捂著她的嘴“大小姐,你別連名帶姓喊,你舅舅來了”
他指著窗外,果然關云桓往這邊走了。
凌玥恨恨地盯著他,他心虛地垂下頭。
難怪聽說葉時景病情反復,還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了,原來是這祖宗干的好事
“衣服穿好”
“哦。”
關云桓見外甥女整理藥瓶,阿昀則慢條斯理地穿衣,直接皺了眉。
“玥兒,你怎么能親自為阿昀上藥紅果清音不都在嗎”
凌玥含糊著“他臉皮薄,不習慣被她們服侍。”
“不習慣被她們服侍,就習慣被你服侍雖說是表兄妹,終究男女有別。幸而是舅舅看見了,若是被天兒撞上了,你怎么解釋那孩子心思細膩,又對你一往情深,你可別傷了他”
關云桓只顧教育凌玥,根本沒在意阿昀的不滿。
某人的幽怨再也藏不住了,他就那么不起眼嗎他比薛天差了那么多嗎
轉向凌玥,一字一頓“我要名分”
“名分”
關云桓的驚訝不亞于她。
“什么名分全京城誰不知道你是凌烈的侄子”
阿昀沒理他,又向身邊的姑娘說了一遍“我要名分,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的名分。”
他受夠了所有人將她與薛天綁在一塊,再不澄清他真的要瘋了
她是他的,不是薛天的,更不是別的誰的
關云桓一頭霧水,這不茍言笑的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見外甥女拉住了小子的手,少年如同春風拂過冰面,開心地笑了。
“舅舅,我與二哥的事其實是誤會,是他擔心我被葉離憂煩擾放出的消息。我喜歡的,是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