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對這個前倨后恭的家伙從來沒有好感,但此時他發現了他的可愛之處。
狗腿是狗腿,可驅散了他連日來的陰霾。
“我的”
“嗯”
接過來瞧了眼信封,是凌玥的筆跡。
少年淡漠的眼睛像是幽暗的罅隙瞬間照進了光,難得道了聲“謝謝。”
吳根生則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受寵若驚的他露出不算好看的笑容:“不用謝”
見他要走,趁熱打鐵表明決心:“阿昀,咱們講和吧”
心情好,沒像以前似的給他白眼,這足夠讓吳根生安慰。
“你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為難你嗎”
阿昀的表情恢復了漠然:“你敢說嗎”
“不不敢。”
“過不了多久你會敢的。”
吳根生品著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注視著越走越遠的少年,愈發覺得神秘。
不管怎樣,相比以前,他已經取得了重大的進步
沒多久,阿昀又回來了,望著他的眼神令他心生懼意。
“怎怎么了”
說話的同時下意識后退一步。
阿昀直直地盯著他:“信是哪兒來的”
“就是從強子那拿來的。”
強子,是軍營負責派信的人。
“你沒撒謊”
吳根生拍著胸口保證:“要是有一字不實,天打雷劈”
阿昀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將信重新打開,眼神漸漸深沉。
信上寫著:“阿昀,我即將成為大鄭的皇妃,我們以后不要聯系了。”
滿腹疑問,他決定去找薛天,他應該有京城的消息。
薛天在帳篷里看書,忽見他進來,淡淡掃了一眼。
“薛二公子。”
有求于人,阿昀放低姿態。
薛天沒看他,只是說了一句“我沒再截留你的信。”
阿昀臉上發燙,他不是這個意思。
“我還有事,你自便吧。”
薛天不想見他,任誰也不愿搭理心上人的心上人。
徒增傷悲
放下書,抬步往外走。
“薛二公子,我有事不明白,想請教你。”阿昀快速追上,一臉誠懇。
“愛莫能助。”
碰了個釘子,礙于自尊,他沒再追去。
握著信苦思冥想,仍想不通凌玥為什么會給他這么一封信,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合理。
前一封信還說想念他,這一封就毅然斷情。
按韓銘所言,韓旭是心儀于她,但是要給皇后之位的,怎么可能讓她做區區嬪妃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愿意,字里行間似乎還很滿意。
還有,她一向都用特制的墨寫信給他,這次怎么是白紙黑字
奇怪,真奇怪
阿昀一整日茶飯不思,開始懷疑這封信是別人假借她之名所書。
他不相信她是喜新厭舊之人,這么久的相處他感受得到,她對他的感情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他要弄清楚
漫漫長夜,阿昀一直被信中內容困擾,好不容易進入淺睡,還是夢見她與他背向而行,驚醒時寢衣都濕了。
害怕夢魘,起身練劍,一直到東方見白,筋疲力盡。
沖個澡,換身衣裳,若不管眼角疲憊,還算精神。
薛天不待見他,還有薛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