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能為我所用,我又何必顧念太多”
他已經不屑于掩飾真實情緒了,轉向心事重重的母親,帶著警告的語氣“母妃要阻止兒臣嗎”
寧貴妃直視他的眼睛,淡淡道“他們也并未支持葉離憂。”
葉時景將胳膊放在腦后,同樣直視她。
“兩邊都不得罪,哪有這種好事母妃,關云桓要娶妻了,他心里沒有您,一直以來他都在騙您。”
寧貴妃對于他時不時的譏諷已經習慣了,眼中并無多余情緒。
“我可以嫁人生子,他為什么不可以娶妻他從未騙過我,反而是我為了你的前途一再消耗幼時的情誼。”
“既然有情誼,為什么不阻止他娶妻您品貌才情都比那個叫阿秀的女人強上百倍,為什么不給關云桓一些甜頭讓他對您死心塌地只要他支持我,凌烈一定會動搖,到時候我登上太子之位,天下在手,你我母子就再不用怕誰了。母妃,他后日才娶親,明日,您再見他一次,與他再續前緣,我知道您不喜歡父皇,就當圓了舊日遺憾”
葉時景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寧貴妃揚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她的眼里充滿震驚、失望、鄙視,她難以相信這些齷齪的話出自她一手帶大的兒子口中。
“時景,你現在真可怕,為了那個位子你連母親的名節都可以不顧,你可知道被你父皇知道后會有什么下場你給我滾,滾”
葉時景臉上火辣,他沒有滾,而是跪在掩面而泣的母親面前,為自己的失言莽撞道歉。
只是歉意過于違心,寧貴妃連一個笑容都敷衍不出了。
關云桓的婚禮很盛大,朝中官員都親自前往道賀。
即便是被他彈劾過的向世杰也讓人帶去了賀禮,雖然他人仍在天牢。
只不過只有新婚夫婦知道,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更確切地說,是雇傭關系,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送完賓客,關云桓到了新房。
將合巹酒遞給阿秀一杯,阿秀很坦然地接過。
二人心照不宣碰杯,合作愉快
喝完酒,關云桓從袖中掏出兩張銀票“這是一年的傭金,一千兩你拿好。”
阿秀笑瞇瞇接過,小心折入袖中“多謝御史大人,奴婢一定會做好本分,絕對不讓人看出破綻。”
關云桓滿意地點頭,環視一圈,又道“今晚我在這里宿下,免得被人看出破綻。你幫我打個地鋪。”
阿秀手腳麻利照做,關云桓打幾個哈欠的功夫她已經完成了,只不過她躺了下去。
“奴婢得御史大人所救,又得了您的銀子,哪能再搶您的床榻奴婢睡地鋪,您睡榻上”
“呵”關云桓不由得對她另眼相待,倒是個識趣的。也不推辭,和衣睡了,反正他付了銀子
之后關云桓時常被凌烈調侃,什么人到中年新婚燕爾,嫂嫂淳樸老實面相旺夫之類,關云桓不急不躁,只提了陳飄飄的名字,凌烈就老實了。
但這維持不了多久,每當凌烈覺得生活無趣時就會繼續舊事重提,關云桓也懶得與他廢話,將陳飄飄的名字大大地寫在紙上,只要凌烈蹦跶,他就拿出展開。
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張紙像驅鬼靈符似的,凌烈嘴唇動動,也只是動動,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某一日,關云桓急匆匆去了凌府,事出從急沒看路,直接撞上了外出游玩的凌玥。
“舅舅,您怎么火急火燎的出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了嗎”
關云桓一把拉住外甥女“玥兒,你爹呢”
“爹沒回來呢,我聽柳姨娘說與錢尚書喝酒去了。”
聽到這,關云桓恨鐵不成鋼罵著“他還真有閑心你乖了,去把他找回來,就說出了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