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樊羨收拾完飛行怪物再上路,已經接近天亮。
一夜未眠,樊羨的暴躁可想而知。
小怪物打出一個飽嗝,恨不得可以躲到車尾箱去,不愿意獨自承擔這低氣壓。
昨夜飛行怪物追擊時玥的時候,這一段路幾乎全部被毀掉,開是開不過去的,繞路還很遠,樊羨索性將車停下,獨自走在前面。
小怪物扛起吉普車,慢悠悠跟著他。
但凡此刻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要被嚇壞。
那個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像極修羅場走出來的惡魔。
空氣中夾雜著未散的灰塵,還有屬于小狐貍的血腥味。
她受傷了。
“嘶嘶嘶嘶”
小怪物忽然在后面瘋狂發聲。
樊羨的腳步停下來,回頭看它。
小怪物一手扛車,一手指著路邊唯一沒被破壞的院落,那里擺著幾盆花。
此外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樊羨沒看懂小怪物的意思,微微皺眉。
小怪物著急了,它的爪子對著他的方向,一通比劃。
它有四根手指,鋒利的指甲占據大部分,其中兩根交疊,向他示意
比心啊
小狐妖在比心
小狐妖平時除了教它說話,還教它這些有的沒的,包括比心。
然而,小怪物這手指比心真的看不太出來。
它見樊羨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它,于是它扔下車,雙手朝著他比劃一個大大的心。
“”樊羨目光從它身上抽回,這回落在那幾盆花上。
視線停留幾秒鐘,他面無表情繼續往前走。
小怪物看看他背影,又看看那幾盆花。
他不帶走嗎
比過心的花,對人類來說,難道沒有意義嗎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小狐妖這活兒白干了。
小怪物惋惜地看著那幾盆不知名的花,扛著車悠悠跟上樊羨。
然而沒走出多久,樊羨忽然停下腳步,又走回來。
一個多星期后。
時玥終于回到狐妖族地附近。
但她狂奔這么多天,那一身白毛已經變得灰撲撲的,整個狐貍又清瘦許多,甚至背部還有一道結痂的傷口。
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越發清澈干凈。
她聞著味兒來到樊煊隊伍駐扎的營地,爪子按著咕咕作響的腹部,無聲嘆息。
怎么可能不懷念在樊羨身邊好吃好喝的日子呢。
此時已經是夜晚,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有休息。
時玥在帳篷之間門溜達,看到姜天琪后,朝她走去。
姜天琪是出來透氣的,忽然瞥到走向自己的白狐,不太確定地問,“你是玥玥”
小白狐點頭,在她面前站定。
姜天琪蹲下去,驚訝地伸手去摸她,“你怎么會來這里樊羨帶你出來的你怎么還受傷了”
從姜天琪的反應來看,他們沒有跟樊羨聯系過,所以不知道她偷跑出來的消息。
小白狐口吐人言,“我自己跑出來的,我知道你們要剿滅狐族。”
那的確是時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