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會承認呢。
裴應脾性本就剛烈,這會兒被氣得咬緊后槽牙,棱角分明的俊臉染上冷霜,“你這是懷疑有人構陷你搜查時,顧統領和眾多護衛也一直隨同,難不成是我和顧統領作假”
顧統領一直深得皇帝信任,他看一眼喬媛,一板一眼地說道,“圣上,空藥瓶的確是從喬二小姐妝奩里查獲,裴將軍并無虛言。”
喬媛手心冰冷,大腦急轉,聲音也開始哆嗦,“民女沒有懷疑顧統領和裴將軍的意思,只是來民女營帳的人太多,誰都有可能將藥瓶放置到妝奩中”
她這話一出,本來在角落里的蘇晴柔便煞白了臉。
她急忙走出來,“喬媛,我今天也就過去跟你聊了兩句而已,茵茵她們可都在的,根本就沒進內室。”
她說完便轉向帝后,“圣上,皇后娘娘,昨日喬媛就是跟著楚韻走的,我們其他人早早就回營地了,大家都能作證的,早上那會兒,喬媛還暗示過,藥粉是楚韻和喬時玥兩人撒的呢,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蘇晴柔說完,別說帝后,所有人都皺緊眉,十分不解。
這事怎么還牽扯到喬時玥了
喬時玥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營地,她那身板,無法騎馬,更別說去到狩獵場里面。
但是她身邊跟著的,好像是厲王府的影衛,那人的身手,他們昨日見識過,如果是他的話,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深入狩獵場,將藥粉灑下。
時玥被眾多目光鎖定,但是她卻依舊平靜。
這個時刻,所有人都不想跟這事沾惹任何關系,一個個無比緊張,也就她,被點名后還這么淡定。
迎著眾人的目光,時玥上前一步,主動說,“圣上,皇后娘娘,民女不了解此事,民女整日在營地,上午在休息,下午在陪康樂公主抓兔子,阿柒也一直在旁邊,有許多人可以為我們證明。”
“對啊,姐姐一直在的,阿柒還幫忙逮兔子呢”康樂公主忍不住出聲,“這喬媛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話,藥瓶是從你那里搜出來的,這就是證據,可是你倒好,還能把臟水潑到別人身上,你這把嘴,真是厲害”
康樂公主一通說完,才解氣。
旁邊的人也反應過來,對啊,藥瓶都找到了,喬媛連一句有力的辯解都沒有,就是死咬著不承認,又是懷疑顧統領和裴將軍,又是抹黑喬時玥
皇帝犀利的眼神落在喬媛身上,“喬媛,你為何提到你姐姐可是有什么根據”
喬媛急急搖頭,“民女沒有任何暗示,只是隨口說到姐姐救了民女的性命,是蘇小姐誤會了民女,民女只是想懇求圣上徹查此事”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迎面而來的是屬于帝王的壓迫力,她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喬媛還是太天真了,那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在他眼底下撒謊,就跟踩著尖刀過河一樣困難
早在顧統領拿著妝奩盒進來時,皇帝就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喬媛的慌亂、心虛和錯愕,都是說明她藏著事,如今她再多的狡辯,在皇帝眼里,都不過是滑稽的掙扎。
皇帝的威壓蔓延開,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努力低著頭。
時玥低眸望著喬媛,也沒有半點憐惜,只覺得她的心理還是很強大的,竟然能夠頂得住皇帝壓力。
怪不得是能夠輕易送出城防圖的人。
皇后看皇帝一眼,又看向喬媛那抖成篩子的身子,神色復雜。
她了解皇帝,知道他是在壓抑著怒火,畢竟喬媛是她喜歡的孩子
皇后皺起眉看著喬媛,語氣微重,“徹查現在不正是在查喬媛,你就老實交代,圣上還能網開一面。”
她已經算是在明示,讓喬媛趕緊認錯,這樣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喬媛匍匐在地,咬著唇,仍舊是這一句,“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民女”
皇后頓覺無力。
誰也沒開聲,不想觸帝后的霉頭,直到護衛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進來。
喬媛看到那個老頭后,神情僵住,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慌亂和恐懼。
裴應上前,如實匯報,“圣上,剛才有個獵戶正好認出這藥瓶,說是同一個村子的人常用的,末將讓人帶他過來了。”
其實昨晚阿柒帶著聶初來找他的時候,他們已經根據藥瓶找到老獵戶。
老獵戶拿著藥瓶研究一會兒,點點頭,“這是老頭的藥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