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玥并未消氣,轉頭就往外走,“我還是去看看吧。”
倪翊伸手將她拉住,“且再等兩日,他們身上帶著我配的救命的藥,沒那么容易死。”
他沒說毒藥的事。
因為一旦用毒,那就不是死一兩個人能解決的。
她到底還是心善,哪怕對方是金國士兵,她也不見得想看到那局面。
但,那枚子彈,一定要拿回來。
抬眸間,倪翊眼底隱隱浮現的冷漠被壓下,他低聲說,“相信我。”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就是覺得那三個小孩心性還不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時玥說著,也覺得自己是優柔寡斷了,因為在意他們,將他們當成親人,難免會各種擔憂。
倪翊將她擁入懷里,“玥玥,若真是放心不下,兩日后我陪你出城,去找他們。”
他既然都這么說了,時玥也就作罷。
其實裴應他們挺機靈的,一個是歷經沙場的將軍,一個是男主訓練營里出來的影衛,還有一個是心狠手辣的太子,他們的武功也不弱,好歹有些氣運護身。
這么一想,時玥就徹底放寬心。
就在當天晚上,裴應被阿柒背著回到喬府,楚凌風身上也有一處劍傷,但是并不致命。
裴應腹部幾乎被貫穿,傷口被簡單包扎,止了血。
“他吃過了倪翊給的藥,之后一直處于高熱之中,沒有清醒過。”阿柒在一旁說。
倪翊將紗布重新拆了,讓其他人離開。
時玥沒動,“我給你打下手。”
“嗯。”倪翊需要將傷口腐爛的地方挖掉,還要檢查他內里是否有暗傷,的確需要一個幫手。
時玥時常在他左右,這種事情做來也是十分熟練。
這一夜,兩人幾乎在藥房里,天光乍泄時,裴應的傷口才算是處理好。
吃過藥后,他已經不再發熱,只是還沒能醒來。
幾天后,金國那邊才傳出皇帝薨逝的消息,但是新帝卻久久沒有定下,動蕩的局勢讓金國無暇再侵犯鄰國。
普天大慶,還有一個小國趁著年關燃放爆竹,一整夜沒有停歇。
而且金國皇室爭奪皇位時,相互攻訐,剛駕崩的皇帝也被罵得狗血淋頭,說他被凌云郡主美色蠱惑,御駕親征,結果還死在女人的手里,尸體也未能保全,在回程的時候被燒了個干凈。
這個笑話以極快的速度傳開,以至于凌云郡主的名號一下子傳遍各國。
涼州老百姓得知后,又開始對凌云郡主感到羞愧。
凌云郡主近在眼前,他們還那般說三道四,覺得她是禍水,明明她應該成為他們的驕傲啊。
喬府的總管,時不時就看到門外有百姓送來的瓜果,還覺得挺欣慰。
郡主終于不用被罵了,他們出門也能挺直腰板了。
裴應在半個月后才能下床,那時候京城也傳來旨意,讓他回京面圣。
時玥也要同行。
于是一行人又慢悠悠地啟程。
兩個月后,已經是春暖花開時,正是京城最美好的時節。
和風細雨,沾濕街道和路邊民房的屋檐,看起來別有一番意趣。
這一路上,時玥已經分別被幾個人耳提面命地說過,堅決不能提到狙擊槍。
回到郡主府后,時玥看向太子,試探地問,“太子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