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輕。
春日春奈醒過來的時候沉默了很久。
眼前是她呆過的那個山洞。熟悉,又不完全熟悉。
精挑細選的白色兔毛軟地毯此刻披在一個醉酒海賊身上,他正在跳蝙蝠舞;小太陽取暖器握在另一位醉酒壯漢手中,他似乎把小太陽的暖光當成了激光武器,對著同伴們嗖嗖掃射,其他人配合地倒了一地,還發出了奇怪的呻吟;一張小小的懶人沙發上疊了三個目測少說兩米的男人,二十世紀的資本家路過都要說一聲壓榨童工
她的所有家具都以一種令人,啊不,令碳基和硅基生物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充分利用,除了她身下的床。
感謝上帝,她是醒在了三米大床上,而不是一堆草垛上。
不,或許是后者還能更好一些,至少她不用面對此刻這種尷尬狀況。
因為整個山洞,只有她一個人躺在格格不入的柔軟大床上,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眾人就發現了,然后齊刷刷地扭頭看她。
香克斯守在她床邊,一只手以一種悠閑的姿態搭在腰間的刀上,他看向剛剛醒來的春日春奈,努力展現自己關心她的那一面,“春奈,感覺怎么樣睡得好嗎”
一個路過的醉酒壯漢頭上戴著她收在抽屜里的小月亮發卡。
等等,床單靠邊的部分有點亂他們不會連床都沒放過吧
握拳,血壓高了。
春日春奈眼前一黑,“哦,圣母瑪麗亞,我真想拿靴子狠狠地踢你們的屁股”
踢爛踢臭
山洞里安靜了一瞬。
“哈哈哈老大你聽到了嗎,她要踢你屁股”
“笨蛋,雪女小姐說的是你們”
“雪女小姐,我準備好了,請狠狠地踢我吧”
“雪女小姐,我也準備好了,請隨便蹂躪我。”
“請務必用力一些”
沉穩冷靜,一看就和這群猴子不一樣的灰發男人抬腳把他們挨個兒踹了出去。
香克斯不滿地大叫“做夢吧春奈只會踢我”
說完,他還對春日春奈投來尋求認同的眼神。
變態。
春日春奈馬上決定暫時不去計較他們毀了自己大半生活用品這件事。
倒不是她胸懷寬廣主要是打不過。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筆帳她寫到小本本上了
紅發香克斯的實力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在裝備著雪的情況下,她甚至在對方手下一招都撐不住。如果換了黑色死亡堡壘,或許能堅持的時間長很多,但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完成機甲更換。
照這么看的話,那時候負責追捕她的黃猿和青雉兩位大將一定放了不少水。也可能是,海軍大將的實力比起海賊四皇仍然差了一截。
就那兩位的工作狀態來看,春日春奈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反正也不是對手,春日春奈就把雪先收回了倉庫。
回收的時候只用在腹部的掃描板掃一下指紋,就能完成自動回收,非常方便。
弄完這一切,她在床墊上盤腿和香克斯面對面坐好,“香克斯先生,我們來談一談吧。”
經過剛剛那么一波,山洞里的人已經被灰發男人踹得差不多了。
除了香克斯和那個灰發男人外,還剩一個長鼻子、一個吃外焦里嫩香得流油的雞腿的小胖、一個耍猴的,還有一個干凈到好像有潔癖的淺綠發。
“好啊。”
看香克斯沒有要這些人回避的意思,春日春奈就直接問了。
“你能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