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美娘在半空晃了晃身體,嘀嘀咕咕,“茶是茶了點,卻實在美麗不過這個樣子和紅發香克斯重了,兩個人的名字也一樣呢”
兩人的房間門在七樓,對這個小鎮來說,已經屬于高層了。房間門里有一整面落地窗,從那里能俯瞰半個小鎮。
不過此時窗外電閃雷鳴,也沒什么可看的。
下了大雨后,氣溫馬上就降了下來,春日春奈穿得少,忍不住搓了下手臂。她看了眼身后跟進門,身上還在滴水的香克斯。
對方注意到她的目光,馬上還給她一個笑容。
“先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她說道。
春日春奈把在自己腦袋邊不停轉來轉去的兔美娘彈到一邊,警告了她一句“安分點”。
香克斯洗澡的時候,春日春奈泡了杯茶,坐在窗前看雨。她以前就喜歡這么做,聽著雨聲,讀一兩本末日前的雜書,回憶那段越來越模糊的時光。
有時候弟弟也會問她些和過去有關的事,雖然同是末日前生人,但對那時候還很小的弟弟來說,那些鮮明的色彩還無法在他的記憶里停駐。他對于末日前的所有記憶都來自書本、影視,以及姐姐口中的講述。
一杯茶喝完,香克斯也從浴室出來了。他沒有換洗的衣物,所以穿了酒店的白色浴袍,臉頰被熱氣熏得微紅,露在浴袍外的一點胸膛也微微泛紅,鎖骨像兩道魚尾般滑進浴袍領子里。
春日春奈看了他一眼,感覺紅發似乎格外適合這身白色浴袍。
聯想到大叔香克斯那令人迷惑的穿搭,她真想和香克斯說把白色浴袍焊在你身上一輩子吧
春日春奈進入浴室后,關上了門。
雖然感覺這樣很不禮貌,但香克斯完全沒辦法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門上移開。門后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應該是她在放浴缸水。細聽還有衣物摩擦的聲音。
香克斯根本控制不住臉頰節節攀升的溫度。
啊啊,待會兒春奈小姐會不會嫌棄他不夠成熟
船長,啊不,副船長這種情況下要怎么辦
兔美娘疑惑地看了眼不斷變換神色的少年。
這孩子不會腦子有點毛病吧
她不存在的眼神犀利起來,看來嫡長子不能由他所出了。
而且一點都沒有服侍主人的自覺。
兔美娘敲敲床鋪,提醒對方“主人都要洗完出來了,你怎么還不趕緊上床給她把被窩暖熱”
春日春奈花了點功夫打理那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如果不是缺乏硬件設施,她甚至還想蒸一蒸營養。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科技樹似乎點得特別歪,說是落后吧,偶爾會見一兩個很先進的東西。可要說先進吧,又處處透著股仿佛歐洲中世紀一般的樸實無華的貧窮。
與之相對的是更歪的生物樹。奇奇怪怪的生物實在太多了也許成為平平無奇的生物學家也是開啟平民生涯的不錯選擇。
畢竟這么多不同種類的生物,隨便逮一個薅,從本科到博士論文就都齊了。末日來臨的時候,她媽的第一反應就是終于不用再寫博士論文了,第二反應才是自己要死了。末日前春日春奈沒少聽她媽抱怨“博士,狗都不讀。”
雖然比起生物王這種稱呼,還是鍍膜王更酷一點。
春日春奈從浴室出來,看到房間門里唯一的一張床已然被香克斯霸占了。
這家伙好歹客氣一下推讓一番啊
不過高級套房的沙發也一樣軟和。
朝沙發走去之前,春日春奈猶豫了下,她看了眼床上的香克斯。對方把小被子的被角掖得很平整,嚴實地蓋住了下半身,上半身的浴袍系帶卻松松垮垮,若隱若現的鎖骨下是袒露的大片胸膛。
春日春奈雖然理解不好好穿衣服算是偉大航路的一種風尚,所謂狹路相逢,誰衣服少誰贏,不過這大冷天的萬一凍到也屬實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