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日春奈那天從樹上摔下來受傷之后,羅就變得特別奇怪,小小的孩子像個大人似的,對她充滿了沒必要的保護欲。
而且整個人很沒安全感的樣子,仿佛總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春日春奈不敢再對他呼來喝去,但這小家伙反而自覺地照顧她照顧得很認真。這么照顧拉米也就算了,照顧她是為什么呀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擔心真的把羅憋出什么心理疾病來,春日春奈就借著要他去幫忙買食物的理由讓羅出去散散心。
她給羅做好了偽裝,并給了他一個通訊器,交代他萬一遇到特殊情況,一定要及時通過通訊器呼叫她。
羅認真地點頭。
春日春奈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愛到了,忍不住抬起了他一點帽子沿親了親額頭。
“你、你干什么呀”近來總是神情嚴肅板正的羅,終于露出了小孩子一樣害羞的表情。哪怕語氣兇巴巴的,也沒有半點威懾力。
春日春奈彎起眉眼,紫色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惡作劇時亮起的光,“啊啦,出門前不給姐姐一個告別吻嗎這可是基本的禮貌啊,羅,姐姐都教過你很多次了,拉米每天都會吻我一次哦。”
她點點自己的臉頰。
“哥哥又害羞啦”拉米笑起來。
羅馬上說“我沒有”他板起小臉,冷酷地在春日春奈的側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會早點回來。”
他朝門外走了幾步,回頭的時候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倚著小木屋門前粗壯的大樹樹干沖他擺了擺手臂。
雖然距離已經遠了,羅還是能想象出她們臉上溫柔的笑容。
自己仿佛也因此充滿了勇氣。
看著羅走遠以后,春日春奈抱著拉米回到屋子里,她先給拉米做了一下全身按摩,幫她舒緩身體的疼痛。
看著拉米睡著以后,春日春奈將旅行者號拿了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這堆曾經的廢銅爛鐵看上去已經和垃圾沒什么差別了。
甚至那個門框也已經徹底安不上了,現在乘坐旅行者號進行時空跨越,那個門得全程手動給它關嚴。
關不嚴的直接后果很可能就是頭到了,身子丟半路了。
人從什么地方跌倒,往往下次還會在什么地方跌倒。
等沉迷于修破爛的春日春奈確認最后一個指示燈也亮起的時候,松了口氣的她才有功夫察覺到空氣里有種奇怪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燃燒形成的白色煙霧正從木屋的縫里擠進來,而自己此刻渾身無力,這種熟悉的感覺跟中了迷藥一模一樣。
木屋的門外堆了一群柴火,春日春奈打開門被燃燒的火焰又逼了回去。
看見她以后,“燒死珀鉛病患者”“燒死弗雷凡斯的惡魔”這樣的叫喊聲不絕于耳。她看到很多陌生人的身影,在樹林中隱隱浮現。
春日春奈捂住了被驚醒的拉米的耳朵。
看起來哪怕她們藏在森林里,也還是被發現了。普通民眾對于弗雷凡斯的恐懼就是這樣的深刻。
他們甚至不擔心這樣的大火會蔓延到整個森林,甚至毀滅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