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專門接待這些學生，張然有大半天的假期，上頭的負責人對于這種宣傳公司形象的事情格外關注。
午飯的時候，他繼續和學生們談笑風生，暢談各種業界八卦，十分開心。
不過，張然注意到，有個男生似乎不太愛說話，沉默寡言的樣子，便開口問道。
“這位同學，我看你好像有些疑惑嗎，如果你對番茄制造感興趣，可以盡管提問。”
他問的人正是韓清文。
韓清文本來心思就不在這邊，他通過李雪的堂姐李若璇接觸到的漫畫家和動畫公司成員，對業界的了解盡管比不上張然，但總比其他同學要深入的多，能夠通過這種半天的訪談就了解到的知識，對韓清文基本沒有用。
此時被點到，他愣了愣，才開口。
“我沒什么疑惑，張學長，我覺得你說的很好。”
他答道，態度自然，不卑不亢。
張然笑了笑，沒說話，這種心氣很高的新人，他也見過，甚至當年的自己就是這樣，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以隨隨便便就做出一番事業，改變業界，但實際上，他不過只是這龐大產業中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而已。
這時候，剛才就一直看手機的黃昆抬起了頭，脫口問道。
“咦，我發現張然學長你和幻電動畫的徐睿好像是同一批畢業的學生，你們認識嗎？”
話剛問出口，黃昆就意識到了不對。
張然原本和善的表情頓時凝固了，徐睿，這個名字猶如噩夢，纏繞了張然四年，甚至這個名字在他和妻子何淑儀之間也是禁句，兩人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這個同級生的消息。
但張然夫妻在業界工作，又怎么可能遠離徐睿，從每隔幾個季度出現的話題動畫，到每年的年度動畫，各種手游，直播，再到之前的武藝離職風波，徐睿這個名字出現在張然生活的每個角落里，讓他感到無比的壓力。
用張然的話來說，世界首富有多有錢，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因為反正都不認識，但徐睿，這個曾經和自己站在同一個平臺，甚至各方面成績還不如自己的人，現在竟然成為了華夏動畫業界最具有影響力的幾個名字之一，那么張然想保持一個和平的心態，實在困難。
后來的采訪變得有些氣氛尷尬起來，當然，韓清文的同學們還是更傾向于入職番茄制造，畢竟幻電動畫太難進了。
然而，十二月臨近期末的冬天，這個幻電動畫與寧靜大學的聯合培養計劃的突然出現，卻讓這一批大一新生們猛然竄出了許多躁動不安的念頭。
周日晚上七點，二號樓，足以容納五百人的大教室，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韓清文和李雪坐在左側靠前的位置，看著幾個老師正在做最后的準備工作。
很快，宣講會正式開始，正當學生們這個計劃的具體信息時，幻電動畫負責宣講的人走進了教室里。
那竟然是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