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沒有動容、也沒有旖旎、純粹的喝掉他唇上的血。
接個吻對她來說算個屁。
謝伏閉上眼,睫毛顫動,蝶翅一樣迷人,花朝卻雙手在半空劃下詭異符文,運起靈力,給謝伏后腦勺來了一下。
得益于花朝從前雖然靈根很差,修行起來事倍功半,但她又不甘心,所以她死記硬背了許許多多的陣法、符篆、甚至是各族,乃至邪修鬼修的咒語。
她給謝伏打到腦子里的這個符陣,名叫奪夢,是鬼修伎倆,和陳乾鎮上害人的那個鬼修術法差不多。
不過花朝只是用這種術法篡改一次謝伏的夢,不打緊。
只是讓他把她來的事情,認為是自己在做夢,并且讓他混淆自己手掌受傷的事情。
謝伏在符陣鉆入靈臺的瞬間睜眼,但是很快眼中便又沒了聚焦,而后緩緩地,不甘不愿地閉上了眼。
花朝撿起瓶子,撿起地上的小刀,干脆利落地在他的掌心劃上了一刀,一刀把他掌心的紋路全都切斷,然后用小瓶子接血。
什么愛情什么男人
她的心已經和她手里的刀一樣冷了。
花朝接了好幾瓶血,因為在謝伏的嘴唇上吃了點,現在她背已經徹底不疼了。
弄好一切,她重新穿上靈隱甲,踩著鳳頭舟離開了思過峰。
花朝從思過峰的陣法缺口出去,落到了山崖的另一面,就收起了鳳頭舟和靈隱甲,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斗篷,循著石階朝著飛流院的方向走。
走著走著,她身邊就多了個黑影。
花朝低頭一看,正對上一雙琉璃色的眸子,花朝那有點感慨,有點惆悵的心情,頓時在這寂靜無人的深夜散得干干凈凈。
黑球
“你怎么在這里是聞著我的味兒來的”
黑球是永遠也不需要她胡思亂想的,是前世今生,花朝唯一觸手就可及的溫暖和慰藉。
花朝蹲下把黑球抱起來,臉埋在黑球的身體里,使勁兒蹭了蹭。
嘀嘀咕咕道“這輩子要不然就我們兩個過吧”
花朝還真想過,上輩子就想過,黑球的靈智是很高的,要是它能得了機緣化形,花朝會毫不猶豫就跟它私奔。
四百多年的陪伴,是這個世界上最長情的表白,哪怕黑球化形長得不堪入目,花朝也能輕易接受。
花朝回到飛流院的時候,黑球就像圍肩一樣,纏在她脖子上,花朝都被它纏出了汗。
面上也露出笑意,只可惜黑球的尾巴沒了,要不然它之前做這個姿勢,尾巴能垂到花朝肚臍的位置,很好摸的。
花朝現在只能摸它光禿禿的尾巴骨。
不過到了飛流院門口,花朝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一個人影一身白衣長身玉立在飛流院門口。
他長發半束在腦后,墨色青絲肆意垂落肩頭身前,一張臉蒼白憔悴,連上挑的眉眼都好似耷拉了一樣,夜風纏著他的白衣漫卷,生生透出一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
花朝一時間沒能認出來,還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便認出來了,張了張嘴,一聲“九哥”堵在喉間,還是咽下去了。
她想起謝伏那慘相,想起自己昨晚上疼得像死狗,認出師無射的瞬間,就幻覺后背開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師無射抬眼朝著花朝看過來,但是很快又不敢直視一樣,垂下了眼睛。
他垂手立在飛流院的陣法前面,一身白衣,乃是醫閣內重病不能離開的病患才會統一穿著的樣式,素白寬大,半點裝飾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