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叫苦不迭,畢竟大家都不熟啊,而且司刑殿弟子一個個頭戴面具不茍言笑,簡直是和師無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棺材板,誰受得了
但是花朝就很開心。
不用自己御劍飛行,她藏在師無射的斗篷里面,風吹不著日曬不著,索性從儲物袋掏出了符篆,開始以靈力繪制。
花朝靈力經不住這樣空耗,繪制一些就虛耗得渾身綿軟,一軟,她就去靠師無射。用水盈盈殷切切的眼光看著師無射,對他笑得甜美。
師無射就會非常默契地抓住花朝的手腕,給她灌一些靈力。
也難怪師無射能做掌殿,他雖然是筑基巔峰,還未到金丹,但是實力真的遠超筑基巔峰。
一路上,他御劍帶頭,帶著一個花朝,還開了一個阻隔風的小陣,最厲害的是時不時還給花朝輸送靈力
一整天下來,花朝繪制了許多要用的符篆,到了夜里落地休息,她甚至開始繪制起了進入秘境可能會用到的陣旗。
花朝繪符的手法十分嫻熟,只要靈力跟得上,她手下出來的幾乎沒有廢符。
有很多連師無射都沒有見過,而花朝繪制的陣旗也格外的精妙,師無射夜里休息的時候拿著花朝繪制出的一面陣旗看了一會兒,竟從其上領略出了一點五行相克相生,生生不息的意思來。
這陣旗若是用來布陣,只要靈力不竭,陣旗陰陽循環,絕不會失去效用,若是再輔以山水地勢五行地脈而設,威力不可謂不大。
師無射這會兒,倒是真的相信花朝說的,她進入秘境能幫得上忙了。
他一路上都用贊嘆的目光看著花朝,也從沒讓花朝體內的靈力斷過。花朝被他看的十分舒坦,對他也越發依戀溫柔。
花朝一直就沒有閑著,堪稱廢寢忘食地在繪制各種符篆陣旗,等到了夜里,弟子們都休息的時候,花朝已經將昨天她掏出來,給師無射看的那些空的符紙和陣旗,全都繪滿了。
她整個人也猶如脫水的魚,后背上一層層虛弱的汗水直冒,她只想朝著地上躺。
還不夠。
準備的這些東西也還不夠。
重頭戲是那幾個她早便想好如何繪制的陣盤,只是陣盤她打算到了秘境入口,同大師兄匯合的時候再繪制。
陣盤需要源源不斷的精純靈力來支撐,師無射還要行路,還要帶她,遇見了什么事情也都要他拿主意,花朝不能把他掏空了。
陣盤需要她去朝大師兄武凌借用靈力繪制。
武凌是個劍修,劍修是戰力和耐力都最強的修士,且武凌乃是金丹巔峰修為。道心又同清靈劍派宗主姬釧一樣,是以“援濟蒼生”為根底,靈力精純浩海,隱帶凌厲不可擋的浩然睥睨之威,最適合用來繪制攻擊陣盤。
花朝心里正琢磨著那幾個陣盤,盤算著在此次隨行弟子里面擇選幾位靈根為五行屬性的守陣人,一旦陣盤啟動,守陣人動如山崩,接天地之勢,承五行之力。
且花朝繪制的陣盤,守陣人甚至不需要修為多高,只需要靈根純粹便可。畢竟花朝自己修為不行,資質也差,上輩子畢生在研究的,都是怎么以小博大。
所有她手下出來的東西,都是對修為要求最低的。
“在想什么”師無射見花朝久久出神,還總朝著地上躺,連吃糖都心不在焉了,伸手在她后頸掐了下。
因為這一路花朝表現的依賴和依戀,師無射覺得他們之間越來越好,歡喜極了,聲音極其柔和,還帶著些許哄勸的意味“我帶你去溪水邊洗個臉”
師無射昨天見她掬山泉洗漱,十分享受的樣子,便想著再用這種辦法哄她。
花朝聞言回神,她繪了一整天的符篆,手腕都酸澀得很,現在只覺自己比凡間八十歲還娶十八歲小妾的老頭還要虛。
“我沒聽見水聲,這附近有山澗”花朝確實想涼快一下,今晚的月亮也一樣的圓。
他們去往淮崗山方向取的是直線最短距離,很少途徑城鎮,也沒有刻意尋城鎮落腳,免得耽擱和節外生枝,因此落腳的全都是荒山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