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射雖然知道謝伏只是蓄意挑釁,想迫他動手,好讓武凌制服他,責罰他,讓他在進入黃粱秘境之前先受傷。
但師無射怎能容忍謝伏如此惡言描述花朝,他簡直想撕了他
師無射手中緊緊攥著黑尾,他抬臂一甩,長鞭“卡拉”作響,骨節相扣,眨眼之間組成了一把足有兩丈的長刀,裹挾著兇煞戾氣,直取謝伏
然而武凌在此,他雖然根本不知道二師弟和小師弟之間有何齟齬,卻絕不會讓他們動手傷及彼此。
武凌連腰上長劍都未曾出鞘,直接運轉靈力抬手,輕而易舉接住了師無射洶涌而來的滾滾殺刃。
“二師弟,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武凌輕蹙眉心,又翻轉手腕一震,浩瀚靈力自他周身蕩開,師無射剛直如槍的長鞭,登時便“咔咔”如游蛇一般軟了下去,整個人也被靈力推著向后退了好幾步。
武凌的靈力渾厚如海,蕩開來絲毫不讓人覺得壓抑,反倒是令屋內的人靈臺一肅。
師無射垂下鞭子,卻還是面色森寒雙眸血紅,他死死盯著謝伏,顯然不肯輕易放過。
花朝不止一次見過師無射發狠,卻并未見過他這般癲瘋的模樣,想來今天的場面,實在是將他刺激的不輕。
花朝莫名有些心虛,不敢和師無射這樣盛滿熔巖一般的眼睛對視,偏開頭去,抿住了唇。
這時候對面屋脊上的男子,突然被那身著紅衣的刀宗大小姐殷書桃一刀挑飛了武器,又踹得滾落了屋脊。
殷書桃這時也朝著花朝這邊看了一眼,她眉目嬌美,眼角眉梢卻盡是恣睢戾氣,視線和花朝一碰,冷哼一聲,面帶挑釁。
花朝自重生以來一直都算心氣平和,此刻竟是被這一眼激出了火氣。
那滾落屋脊的男子身上遍體鱗傷,勉力扒著房檐,花朝在這里都能看出他靈力已然不濟,這一下怕是要摔成重傷。
花朝從儲物袋之中掏出鳳頭小舟,想要放下去助那男子一把,他快堅持不住了。
而這時候一直觀察花朝的謝伏發現了她的意圖,一把抓住了花朝手腕,快速道“朝朝不可,那是刀宗大小姐,被她打的是雙極刀老宗主的私生子,刀宗內部的事情,我們不宜插手。”
花朝看著那個扒在房檐上的男子手指被踩著,又看到殷書桃桀驁鄙夷的眉眼。
她心中有股子邪火在亂竄,上一世,謝伏也是這樣手把手地教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讓她忍著、忍著、忍著。
到最后她德不配位,謝伏不用教了,花朝也只能忍著。
可是她這一輩子,是真的不想忍
對面的那個殷書桃,正是謝伏后宮之中的一員,也是時常會拿同謝伏房中密事,跑來挑釁花朝的人。
花朝側頭看向謝伏,她笑起來,笑得眉眼都彎了,格外的燦爛。
這也是和謝伏學的,越是生氣笑得越燦爛。
花朝又看向尚在盛怒的師無射,她真心覺得謝伏真的該揍
“朝朝”謝伏見花朝突然笑得這么燦爛,伸手要去觸碰花朝帶笑的唇角。
但是下一刻,花朝運起靈力,一抬手狠狠砸在謝伏的心口下去吧你
她一直都怕謝伏受傷牽連自己,但是這一次哪怕來不及吃藥,她也用上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