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明月反手將蝎尾蛛放在文采薇的肩頭,暗念咒語,那蝎尾蛛瞬間消失了蹤影。
林意歌看著文采薇烏黑的發頂,也只能無奈嘆氣。
虹李會尚未開始,歸一派已有一人倒下。
林意歌取出那瓶清心丹,先喂給文采薇一粒,之后便給眾人分發。
清心丹雖不及虹李丹能徹底消除后效,但可以減緩醉意,且不影響太上虹李滋養肉身的效果。
等眾人服下清心丹,林意歌才叮囑道:“你們先用太上虹李,盡量在清醒狀態下將其吸收。”
妘明月沒聽她說起錯時食用之事,不禁問道:“林師叔您不用么”
以往歸一派弟子參加虹李會,基本上就是留一兩個清醒的,其他硬抗;等到有人抗過了后效,改由清醒的修士服下虹李。
林意歌擺了擺手,“不用,太上虹李于我而言,弊大于利。”
相對于她用過的千年骨碎補和極品煅龍骨煉制成的鍛體方,一年一結的太上虹李,效果不會很明顯。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保持清醒。
若服下太上虹李后,醉意朦朧中與其他修士起了沖突,萬一誤殺了誰,影響心境,豈非得不償失
妘明月點了點頭,為以防萬一,便以蝎尾蛛為鎮物,為姜硯、夏明萱、李潤分別設下吉祥壓勝。
只要是他們六人之外的人碰觸,蝎尾蛛的劇毒立刻就能把人麻翻在地
之后妘明月才拿起一枚太上虹李,往發辮上一塞,先喂給蠱王嘗嘗鮮,順便看看它的反應。
就在這時,鸞鳳臺上響起修士驚呼之聲。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虹李會入口處站了一個身穿聽風閣道袍的青年修士。
那修士金丹初期修為,皮膚偏黑,身材瘦削,陰鷙雙眼在鸞鳳臺上逡巡一圈后,往歸一派這邊看來。
林意歌不禁皺起了眉,隱約猜到來者何人。
果不其然,那青年修士入了鸞鳳臺后,徑直往歸一派眾人所在走來。
走到近前,那青年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后定在李潤身上。
李潤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正要開口,卻見那青年對夏明萱拱了拱手,說道:“在下聽風閣武仲凌,請夏明萱道友借一步說話。”
夏明萱回頭看了林師叔一眼,才緩緩起身,回了一禮,“在下歸一派夏明萱,武道友,請。”
武仲凌跟夏明萱離開前,還使勁兒往李潤身上瞟了兩眼,弄得李潤整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兩人在鸞鳳臺邊緣以神識交談起來。
火紅的丹葉虹李樹枝葉擋住了兩人的上半身,叫人看不清兩人的神情。
李潤拿著太上虹李,久久沒下嘴。
不多時,夏明萱沉著臉,返身回了歸一派的石案。
武仲凌從丹葉虹李樹后走出,面上神色不顯,眼中卻有殺機迸發。
兩人顯然是不歡而散。
武仲凌隨手拿了一枚太上虹李塞進口中,咀嚼兩下后,囫圇吞下。
他望向歸一派眾人,舔去唇角的汁水,拉過一個合歡宗男修低語幾句,隨后勾肩搭背地出了鸞鳳臺。
李潤見武仲凌離開,那沒來由的急躁,總算消散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明萱,你跟那武仲凌聊了什么”
“那武仲凌提議履行婚書,但他保證”夏明萱說了一半,嘴角微抽,含混帶過,“無妨,礙不著我們。”
“婚書”
李潤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意識到有旁人在場,才壓低聲音問道:“你什么時候立了婚書,還是和那種又黑又瘦的丑八怪我怎么不知道”
夏明萱想到武仲凌的提議,便覺得一陣膈應,不愿多說,“別問了,那婚書與你沒什么關系。”
“怎么就和我沒關系了,你只能跟我”
“你又胡說了,我為什么只能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