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未聞般,仍四處打量。下一刻,唐朝偏頭看向吧臺旁通道,一道身影打著哈欠從里面出來,邊走邊說,
“琪琪,打掃完了嗎打掃完早點回”驀地戛然而止,像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旋即,下意識抬頭,隔空對上一抹淡漠視線。
仿若出來覓食的羚羊,恰巧撞上同樣出來狩獵的猛獸。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偌大壓力,憑空產生,轟然降臨,直令得這貌似酒吧經理角色的中年外國男子,心臟都好似漏跳了一拍,神色霎時大變
如此劇烈反應,不僅僅是因為這突如其來殺意,還因為對面那淡漠眼神下逐漸上揚嘴角,仿佛在戲謔說著,抓到你了中計了
嘖,運氣不錯
知道個酒吧名稱,真不能說明什么。辦完事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很正常,普通人也這樣。所以,不要看唐朝連夜奔襲貌似殺意已決,實則心里是有做好白跑一趟準備的。只是沒想到的是,剛找到地頭就炸胡成功,當真生活處處有驚喜。
說來有些啰嗦復雜,實際一個對眼照面,這波暗中交鋒就有了結果。
而年輕女服務生,對此自然一無所覺,哪怕她就站在唐朝身前,也沒有感受到絲毫所謂殺意壓力,聞言正常扭頭解釋道“快好了,有個客人”話音未落,雙眼一翻,徑直栽倒。
唐朝順勢收手攬住,同時右手微抬,噗的一聲,吧臺旁趁勢暴退的中年外國男子忽得腦袋后仰,一捧血花在通道墻壁上綻放開來,在幽魅燈光映襯下,瞧著竟比一旁懸掛的濃墨重彩油畫還要來得鮮艷奪目。
嘭的砸地悶響。等了幾秒,通道內并沒有多余動靜傳出。唐朝反手帶上酒吧大門,舉步上前,中途將女服務生放在張椅子上,跨過地上尸體,走進通道。
通道并不長,幾步而已,后面是廚房,中間隔著道布簾。再穿過空無一人的后廚,又是條短廊通道。這次盡頭處阻隔的就不是簾子了,而是道裝著密碼鎖的厚重鐵門。
好在只是虛掩,并沒有落鎖。大概負責關門的是如今躺在外間的那中年男子吧。也幸得如此,不然想弄開還真要費番手腳。
瞥了眼鐵門上方的監控探頭,唐朝徑直推門而入。
一步踏進,尚未來得及打量門后空間布局,一陣滴滴警報便急促入耳。
腳下微頓,瞬間恍然。外面那攝像頭除了正常監控外,所連接程序應該還有類似簡單辨別身高體型的功能。他并不在符合特征的白名單內,自然就會觸發警報。
“法克弗吉爾,你那破玩意又壞了,趕緊關掉它呃”
門后空間看來竟比酒吧正廳還大,布局類似于群租公寓房。比較高檔的那種,正對著的偌大客廳里,甚至擺著張標準中式臺球桌。不過現在并沒有人玩,所有人、準確的來說是視野范圍內可見的四個人,都聚在最里面的桌上打牌。
都是歪果仁,興致很高的樣子,除了個大聲嚷嚷轉頭看來的之外,其余三人壓根沒抬頭。且前者第一時間所看方向也不是門口,而是旁邊的洗手間。
“來了來了嗯”洗手間門拉開,從中走出名卷發赤膊男子,一手拿著卷紙,一手提著短褲。怔怔抬頭,看著單持消音手槍站在門口的唐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白天見鬼似的,眼神有點發直。
寂靜幾息,下一刻,嘩然聲響,桌椅推動但這反應顯然已經太慢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