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臨時的住處,也只能在后院里暫時隔絕出一個地方來審問犯人。
還好官府那邊本來就有些現成的刑具,再加上粘桿處那邊借來的工具,鄂爾多對于從那些人口中翹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還是很有信心的,問題只在于時間早晚罷了。
畢竟他們此次抓到的可不只是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是涉及了叛黨的一條消息傳播的渠道。
比較可惜的是,天地會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他們這一次抓回來的大部分只是其中的外圍成員,知道的消息并不多。
而其中兩個比較核心的成員,一個抓捕的時候被重傷還沒開始拷問就死了,另一個也就是死鴨子嘴硬的這個王老五了。
姓王,排行第五,這廝乃是一個混油子,三十好幾了依然孑然一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同時腦袋也揣在褲腰上,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無牽無掛。
面對這種人,威逼利誘都無法。
當鄂爾多來到臨時刑房的時候,還沒進來就聞到了各處傳來的慘叫聲,他卻是習以為常面無表情地被引到了其中一個獨立的屋子里。
這屋子自然不大,窗戶被堵死了,外面沒有光透進來,只能以燭火照亮。
若是沒有刑訊的時候,便讓他一人在黑暗的環境中,受著孤寂的折磨。
此時的王老五渾身都快沒有一處能看的地方了,不是被鞭子抽大的鮮血淋漓、皮肉綻開就是熨燙出來的燒焦印記,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他的臉色也慘白無比。
但他依然在堅持!
“王老五,九門提督大人看你來了,還不抬起頭來?”
王老五聽到聲音,慢慢抬起頭來,一只眼睛已經完全腫起來睜都睜不開,只能用另一只眼睛模糊地看著,咧嘴一笑,露出的卻是被鮮血浸紅的牙齒。
“王老五,本官再問你一次,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到底是誰,青木堂現在又在這登封城內何處?”
“我……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就是再問一百遍,我還是這個回答!”
“你若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會被抓到這里來了。”
王老五嘴角的血都笑漏了出來,說道:“我,我不過就是,偷了一點軍糧,你們、你們非得要說我是亂黨,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鄂爾多冷笑道:“嘴夠硬,既然如此你也沒有必要活下去了。不過本官倒是想要看看,被抓來的那些人,是不是每個人的骨頭,都像你這么硬!”
王老五依然無動于衷,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除了王老五之外的那些人實際上早就招得差不多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知道那些人都是外圍根本接觸不到核心成員的信息,只有王老五這個小頭目才知道。
給看守比了一個了斷的手勢,鄂爾多一甩衣袖,氣洶洶離開,等到門口的時候卻又接到通報,“劉公公那邊押送來了一位軍中犯人,是個拐子,似乎與亂黨有關。”
鄂爾多那張死人臉上看不出來什么情緒,但呼吸卻一下子急促了許多,“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