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道,只是總舵……”看著白眉中年人瞥過來的眼神,大漢立刻改口道:“南先生,屬下的意思是,若真是各路人馬都齊聚開封,豈不是咱們的一個機會?”
白眉中年人正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他淡淡笑了笑,說道:“既然是別人的計劃,在那幕后黑手浮出水面之前,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可是……”
“我知道,二堂主那里最近很多動作,不過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情。我的責任,可不只是反清,還有整個天地會。”他嘆了口氣,說道:“二堂主既然已經不受制,那便由他去,但我必須要為天地會留下足夠的香火。”
大漢頓時沉默不語了,而外面那韋小寶的聲音也越發高昂,似乎接近了高*潮:“……這便是,平生不知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
韋小寶把折扇一收,突然笑道:“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他話還未說完,圍觀眾人就果斷解散,韋小寶看著“卸磨殺驢”的眾人,臉上笑容不免僵了一下。
不過他心理調整能力很好,說白了就是擅長于自我安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看來是我的故事說的太好了,讓大家都憋著尿意,竟然能夠讓他們忍到現在,實在是佩服、佩服我自己啊……”
又一邊搖頭晃腦著,從高高的梯子上爬了下來。
他剛一下來,旁邊就及時地伸出一只手來,十分準確地擰住了他的耳朵。
韋小寶慘叫一聲,連連道:“啊,痛痛痛,放手、放手啊……”
“哼,你還知道讓老娘放手,成天不干點正事、不學好,老娘真恨不得把你這不聽話的沒用耳朵直接撕下來!”說著,手上更用力一分。
韋小寶叫得更加大聲,簡直聞者落淚見者傷心,韋春花卻不為所動,哼道:“你演、繼續演……”
“啊,小寶知錯了,小寶明天就出去碼頭做苦力來供養姐姐,可好?”
韋小寶鬼精鬼精,但韋春花在這風月場所摸爬滾打幾十年,是真心還是敷衍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突然放開了手,卻是嘆息一聲道:“說來說去,都是姐姐沒用,才讓小寶你從小沒得書讀,以至于到現在一事無成。”
韋小寶心想又來了,翻了個白眼道:“吶,你這么一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被客人拒絕了,是哪個客人這么沒有眼光啊,我上去替你教訓他一把。”
韋春花用手絹半真半假地抹著眼淚,見狀也趕緊拉著他的手臂道:“別了,人家現在說不定和丁香在被浪里翻滾呢,你這去一鬧,最后反倒成了咱們的不是了。”
丁香姐?韋小寶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嫵媚的大姐姐,差點口水直流,心想難怪人家不要你,是我我也不要你。
當然嘴里還是說道:“那就算了,這次就饒他一回。啊對了,我想起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忘在樓上了,我去看看。”
韋春花想叫他都來不及,看著他急匆匆上樓的背影冷哼道:“死小子,偷窺長針眼,遲早你得瞎了……”
不過她很快就顧不上那個沒良心的弟弟了,看著門外剛走進來的一個戴著帽子樣貌十分俊俏的公子,立刻迎上前去道:“哎呀,大爺你怎么才來啊,都等你好久啦。”
“等我?”那俊俏公子一時間手忙腳亂,這讓韋春花更是心中一喜。
身上穿的戴的一看就不是凡品,有身家,又是雛兒,這次有戲。
“是啊,上次你不是……”
那俊俏公子一邊應付著她,一邊心里卻在想老頭子也真是的,碰面為什么偏偏要選在這樣的地方?
還有平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安全逃出來,現在又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