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小筑往日的平靜似乎有被打破的跡象,只是始作俑者似乎還不自知,甚至覺得自己這么做才是應該的。
此時雖是深夜,但芭蕉小筑內,平日生活本就有些春秋不分、日夜顛倒,全看個人,而作為主屋的那個江邊竹屋中,仍然燈火通明,從窗戶紙上倒映出來的人影,卻顯示著里面一道倩影似乎正在低頭撫琴。
琴音陣陣,傳遍林中、水畔,也傳到了另一邊的向問天耳中。
“聒噪!”向問天悶悶的叫了一聲,他一直心事重重,自然也沒有什么睡意,說是聒噪卻還是耐著性子停下練武,聽完了這一曲。
跟著才大叫了一聲:“圣姑,向問天無能,未能殺了那東方不敗,給教主報仇,請圣姑責罰!”
竹屋邊守著的那個清秀奴婢無奈道:“圣姑,你看他又來了……”
竹屋里邊卻傳來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任他說去吧,這種淺顯的激將法,我怎么會輕易中招?”
“可是真的好煩啊,他整日這覺也不睡,就在那谷中到處喊打,姐妹們都時常被吵得睡不著。若不是圣姑有命,奴婢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任盈盈輕笑道:“若我不在這里,你們若真想要趕他走,怕是早就被他撕成碎片了,你信是不信?”
那清秀奴婢想了想,似乎也是如此,那“天王老子”目中無人不是一天兩天,更別談什么憐香惜玉了,他根本都不懂的溫柔為何物,現在只是在嘴上喊叫一下,也是因為任盈盈的身份壓著他。
“那圣姑,你到底又是如何想的?”這清秀奴婢打小便跟在任盈盈身邊,對她的秘密自然都知道得清楚,包括一些心事。
只不過時移世易,現在不可與當初相比,誰又知道任盈盈會不會改了主意?
畢竟在這“芭蕉小筑”里這么久,任盈盈提到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
任盈盈沉默了片刻,卻突然反問道:“小翠,我讓你們出去打探的消息,打聽得怎么樣了?”
清秀奴婢小翠想了想,便說道:“最近這些日子外面很不太平,聽說那滿清皇帝到了開封,大宋和蒙元的人也都匯集在此,好像是為了什么四十二章經的皇室寶藏。”
“皇室寶藏?”任盈盈喃喃自語著,一會兒后突然說道:“記不記得,那個來這里通報向問天消息的年輕人?”
“啊?”小翠愣了一下,不知道任盈盈怎么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那里,但還是說道:“哎呀,圣姑不是知道當時小翠不在的嘛。不過聽她們說,那年輕人雖然是個和尚,但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只是身邊還有一個美婦人,也不知道是他娘親還是夫人。”
任盈盈突然急問道:“他們可有說過要去哪里?”
小翠道:“看他們的方向,還有那向問天說過的,應該是要去開封吧。圣姑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咱們也該上門去道個謝了。”
“啊?”
“啊什么啊?準備準備,咱們去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