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上去的人直接用繩子系到梯子那邊先掛上再說,如此一個又一個昏迷的水鬼被掛了上去,最后李平安才游了上去。
“呼……”雖然受到的影響不到,但或許是心理作用,李平安在上來以后,還是大大的呼吸喘著氣,然后才問起其他人的情況:“他們怎么樣?”
“還好,都還有氣,但情況不容樂觀,必須盡快送上去讓大夫看看。”
這些水鬼能夠在水下閉氣那么久,自然全部源于他們身上的武功,盡管不像是龜息功那樣神奇,但也算是一個偏門。
可這需要人保持清醒,當他們在沖撞中失去神志以后,對于身體自然就沒有了掌控力,于是溺水也是順理成章的發生,如果不是李平安和其他人及時行動起來,再讓他們在水下多待片刻鐘,大概就要藥石無醫、無力回天了。
“那就趕緊送上去……等等!”李平安攀著梯子,突然停了一下。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卻見他隨后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先上去,我過去看看。”
他也沒具體解釋怎么回事,說完就直接向前游了一段,剛好繞過了船頭下方的部分,然后攀著船身探出頭去,正好就看到了另一面的河岸邊上。
他們下梯子倒正好是在岸邊的另一面,所以正面看不到那邊的情況。
那里此時被許多舉著火把的官兵帶來的光亮烘托得一片光明,也讓他在這個距離也清晰地看到了上面的景象。
老實說,從一片漆黑的水底世界出來,他的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雖說外邊也是黑夜,但比起底下的世界就顯得要亮堂多了。
這時候看著那火把竟然還會帶上一些光暈,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看清楚那里的人,以及判斷出正在發生的事情。
轉運使苗人縫和他的心腹手下們,對面是一群官兵和一名官員,還有……鰲拜。
這場景實在不得不讓人想多,李平安甚至在片刻間想到了這苗人縫是不是雙面間諜,明面上是天地會潛入朝廷的暗探,實際上卻已經投了清廷為其做事的可能。
不過很快他就自我否決了這種可能,且不說陳近南行事謹慎,找的人肯定是經得起考驗的,就說過去一路上有很多次機會他都可以直接爆雷,完全沒有必要等到這個地方。
要知道鳳陽這地方,清廷影響實在薄弱,他們在這里行動,風險太大了,甚至可能最后給他人做了嫁衣。
還不如在之前那些檢驗的關卡中,直接當面揭露身份,又或者專門在某一處關卡設下埋伏,到時候他們這一行就是人贓并獲。
如果像這樣順利通過了前面那么多的關卡,然后到這個地方卻要冒著有被其他勢力盯上的風險,這是他傻還是李平安認不清這世界了?
這樣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本就被官府的人盯上了,事實上這么大的船目標本來就很明顯,只不過他們根本不怕官府的檢查,反正船上什么都沒有。
不過鰲拜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李平安最大的疑問,這是一個本不該甚至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他的出現遠比地方官府更讓人警惕。
想了想,李平安干脆又下潛下去——龜息功還沒解除呢。
悄悄地摸到了那草叢邊,又悄咪咪探出了腦袋來,李平安還特意找了一個那苗人縫剛好能夠看到的視角,然后沖著那里招了招手。
這不是簡單的打招呼,而是一次引誘,不管苗人縫有沒有問題,他的反應都會給李平安想要的訊息。
如果沒事最好,那就進行下一步,把鰲拜想辦法騙上床……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