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段話后,吉姆轉身就走,沒給易文君等人什么好臉色,一副你們愛聽不聽的模樣,十分冷漠,絲毫不怕得罪他們。
也對,對于他們這些天賦最低的綠綬帶的成員們來說,能夠進入教會的訓練營就幾乎是他們這輩子最榮耀的時刻了,別說日后他們這群人會不會在教會里有什么建樹、成為吉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光是他們能否成功成為正式使徒、從訓練營里畢業,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幾人面面相覷,看了看身后學員們的歡聲笑語,看著那些從豪華馬車或轎車上下來、向父母肆意撒嬌,又或者是揮灑青春與歡笑的同齡人,一種隱約的不甘、憤懣和難堪,頓時從心底慢慢滋生。
分明他們早已經體會過人情冷暖、階級森嚴,但他們也曾以為在這個宣稱“神愛世人、眾生平等”的圣靈目光垂落之地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但事實證明,一切沒什么不同。
大家所以為的“圣地”,其實只是信徒的一廂情愿。
“好了,我們快點跟上吧。”
最后,還是易文君率先開口,喚回了大家的神智。
易文君一馬當先,提著行李向前方的吉姆走去,心中思考著這場變故,對這一次開局的變故不怒反喜,覺得越發有意思了起來,也對接下來的變化越發期待。
但其他的幾位同伴顯然不這樣想。
一旁,莉莉快走兩步,跟上了她,面色看似平靜,聲音卻難掩憂慮。
“杰西卡你想過以后我們要怎么辦嗎”
不同于易文君這位外掛玩家,對于一無所有的五人來說,這次拿到的綠綬帶,可謂是地獄開局。
哈曼連忙跟上,苦著臉道“對啊我本來還以為我是有點天賦的,這才跟貝利亞主教來了訓練營。離家前,我還跟我家老頭子夸口說我跟他下一次見面時,我肯定就是使徒了,可誰知道綠綬帶,我們竟然只拿到了公認天賦最低最沒希望成為使徒的綠綬帶這可怎么辦啊”
話語間,其他幾人也跟了上來,嘰嘰喳喳地向易文君倒起了苦水。
畢竟早在路上的時候,這幾人就已經隱隱以易文君為首了,而這會兒的他們正值六神無主之際,見易文君依然一副目標堅定毫不動搖的模樣,便順理成章地向易文君征求起了意見。
易文君瞥了眼依然悶頭走路的伊安,笑道“怕什么,你們覺得自己的天賦低嗎”
“當然不”哈曼直接開口,信心滿滿,可下一秒他又苦著臉,“但我拿到的可是綠綬帶啊”
易文君輕嗤一聲“這就怕了那你干脆退出唄。現在貝利亞主教應該還在訓練營外,只要你現在回頭,去跟她說對不起主教,我真的沒有天賦,我比不過訓練營里的任何一個人,我可能這輩子都沒希望成為使徒,那么主教肯定會可憐你,派人把你原路送回家,而至于你你就當自己是來王都免費旅游的唄,多好,一分錢都沒花。”
易文君的嘲諷不能說辛辣,只能說刻薄。
哈曼瞬間漲紅了臉,脫口而出“那怎么行”他頓了頓,下意識想要發怒,但一看易文君的冷臉,又下意識把怒氣憋回了肚子,“我我是想要成為使徒的”
“那就閉嘴別抱怨。”易文君冷冷道,“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路,那么你跪著也要走下去做好最壞的打算,向最好的結果努力,這才是你該做的,而除此以外,抱怨與軟弱毫無用處別人如何定義你,與你的想法和決定有什么關系誰說綠綬帶就成不了使徒的如果只是因為拿到一條綠綬帶就將你打敗了、開始變得患得患失,那你干脆現在就滾,還能省下一筆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