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易文君如今的生命形態已經達到了更高的位置、能夠更快速地觸發原身的天賦能力;
又或者是因為靠近賭桌這件事本就是觸發相應天賦的條件。
總之,這一次,易文君并沒有如往常那樣在真相的門前徘徊許久,而是在進入游戲后的數十分鐘后便成功觸發天賦。
而這樣的天賦,也讓易文君進一步察覺到了原身身份上的古怪。
什么樣的人會擁有這樣的天賦能力
或者說,擁有這樣天賦能力的人,為什么反而當了一個畫家
而更直觀點說作為自然之主地盤上覺醒的使徒,為什么原身的天賦能力卻與自然毫無關系
越來越多的謎團代表著越來越深的內情。
但如今的易文君卻只是望著對面的喬安娜微笑。
“撲克骰子牌九還是玩個大家都能一塊兒高興高興的轉輪”
喬安娜興味地打量了易文君一眼,收回目光,用漫不經心又理所當然的語調說道“轉輪沒意思,游戲我們兩人玩就行了,我可沒有跟一群普通紈绔瘋鬧的興致。”
如果是換做別人,這樣傲慢的話語定然已經得罪了一大片的人,可放在喬安娜身上,那群“普通紈绔”不但不能發怒,反而還得連連賠笑捧場。
“對,對,沒錯,我們這樣的人哪里好意思讓安娜姐陪我們玩”
“我們玩的東西都太普通了,安娜姐看不上眼的。”
“安娜姐總是更有思想,就連玩游戲都別出心裁,我們這些陪玩竟然全都跟不上安娜姐的思路,這可實在讓我們慚愧啊”
“”
無論是這些人對喬安娜近乎諂媚的吹捧,還是喬安娜對這些吹捧全盤接下的理所當然,都讓易文君感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想了想,發現這不正是東奧雷王國王室那群人的模樣嗎
“你們可真不愧有同一個祖宗。”
心里嘀咕著,易文君面色不改,微笑道“那喬安娜你想玩什么”
喬安娜隨手從桌上撿起了四個骰子,依然是漫不經心的樣子“簡單點,比大小吧。”
“哦”這么簡單的嗎
易文君正這樣想著,就見喬安娜突然拍了拍手,緊接著,游戲室的側門驀地打開,數個侍者推著小推車,車上擺著高高的酒杯塔,無聲走了進來。
這一刻,眾人都像是預感到了什么,面面相覷,就連原本喋喋不休的吹捧話語都慢慢安靜下來。
而等到游戲室內全然寂靜時,喬安娜才終于開口,漫不經心的聲音里充滿了說不出的壓迫感。
“接下來,就讓你和我兩個人來玩玩骰子,比大小吧。不過,我也說了,這只是我們兩個朋友之間的游戲和玩鬧而已,也不用別的什么人和道具,而至于贏家的彩頭,該有,但不能太過分就讓輸的人罰酒杯吧怎么樣”
易文君看了眼那堆得尖尖的酒杯塔,嗅著那刺鼻的酒精氣息,哪怕不開都知道它們的度數絕對不低。
易文君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好家伙,這是打定主意要她當眾出丑是吧
這么多酒喝下去,是人是鬼都得躺。
而且這樣的事哪怕日后被人捅出去了,媒體或網友們也不好批評什么,畢竟這“只是朋友間玩鬧的彩頭”,“大家沒惡意的,弗洛拉最后喝那么多喝出毛病來,完全是因為她手氣不好”,“如果她真的喝不下受不了了,她可以說啊大家又沒有逼她還是她對自己的身體太不上心了”,等等。
然而有些事,真的是想推拒就能推拒的嗎
如果易文君真的是弗洛拉,如果弗洛拉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小畫家,那么在喬安娜提出“玩玩”的時候,她真的有拒絕的權利嗎甚至于弗洛拉有肆無忌憚地贏的權利嗎
易文君看了喬安娜一眼,若有所思,微微一笑。
“好啊。”
很快的,易文君和喬安娜坐在了賭桌的兩端,桌面上放著四顆骰子。
而在周圍,那些原本各玩各的富家女們也在此刻紛紛圍了過來,無聲看著,各自交換著眼神。
兩人沒有用骰壺這樣的東西,而是直接用手扔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樣,她們只是“普通地玩玩”。
先丟骰子的人是喬安娜,理所當然。
她隨手撿起骰子,隨手一扔,丟出了個2,2,3,1。
而輪到易文君時,她撿起骰子,迅速打量一眼。
易文君若有所思,沒有開啟自己的天賦能力,而是隨手丟下骰子。
1,2,2,1。
小。
噓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