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瓊的臉色難看極了,瞪著易文君的目光有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陰狠和殺意。她冷笑道“弗洛拉,有些玩笑還是適可而止的比較好。如果我們當前遭遇的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筆,那么只要你懸崖勒馬到此為止,我們還可以對這件事既往不咎,否則”她再次冷笑一聲,“你要不要猜猜只是第十八繼承人的安娜姐憑什么能有這樣的一座游艇”
易文君微微一笑,將手按在了憤怒的麥爾斯的手臂上。
這一刻,分明麥爾斯是那樣想要給易文君這個“小白臉”一點顏色瞧瞧,或者狠狠地恐嚇這個罪魁禍首,讓她將一切停止。但在這個“小白臉”不緊不慢又不容置疑的動作下,麥爾斯面色扭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難以控制,一點點地松開了抓住小白臉的衣領。
“禮貌一點,麥爾斯。”易文君淡淡道,“我不喜歡有人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面對麥爾斯這個信仰著山靈、同時也長得像是一座山一樣健壯有力的女人,弗洛拉哪怕有一米九的身高,卻也因她高挑如模特一樣的身材令她在麥爾斯面前孱弱得像是雞仔一樣,也難怪麥爾斯老稱弗洛拉為小白臉。
然而就是這樣的“小白臉”,此刻卻輕輕松松地掰開了麥爾斯的手,將她摔到一邊,后背重重砸在游艇走道的墻面,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這驚人的一幕嚇得一,就像是看到狐貍掀翻巨熊,兔子蹬下飛鷹。
易文君瞥了麥爾斯一眼,又轉向面色驚慌、好像下一刻就要叫人過來幫忙的瓊,平靜道“我能夠體會你們突然遭遇不可思議的危險的惶恐與不安,也能體諒你們在極度驚慌下想要以憤怒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恐懼我明白這一切,畢竟這都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什么多管閑事的人但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將這樣的情緒發泄在我的身上,因為我同樣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好了,時間緊急,現在就讓我們言歸正傳吧。麥爾斯,瓊,雖然非常遺憾,但我也不得不誠實地告訴你們,這件事雖然處處巧合,但它跟我的確沒有任何關系。我完全不明白這首詩為什么會出現在鏡子后”
“不知道”瓊憤憤不平地嗤笑一聲,打斷道,“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怎么會知道這首詩寫在鏡子后面”
“好問題。”易文君表情平靜,“這或許要問一問不久前慌張得手足無措,恐懼得神智不清,并且完全忘了關掉洗手間的水龍頭,這才讓我這樣的無辜路人聞聲而去、找到了鏡子后的詩關于這一點,或許瓊你可以向我們好好解釋一下。”
話題一下子又回到了瓊的身上。
在易文君三人的注視下,瓊原本漲紅的臉色又飛快蒼白下去。
她神色閃爍,目光游移,躲閃著大家的視線,“這件事里最重要的地方根本就不在這里”她硬著頭皮,梗著脖子道,“現在的問題關鍵在于,你偷偷在鏡子上刻下了這樣的詩、肆無忌憚地恐嚇別人,甚至還制造出了這樣的一場迷霧、這樣的一座傾斜的鐘樓,你困住了大家,你讓我們所有人都置身險地這些全都是你的問題”
易文君笑了一聲“我的問題如果我真有這樣的能力,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你們,還要跟你們玩這種沒意思的游戲行了,到此為止吧,這樣的話你也就只能騙騙麥爾斯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就是看我不順眼,所以你一告狀,她就順水推舟地過來找我麻煩了。
“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體諒你們無頭蒼蠅一樣的恐懼和憤怒,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將麻煩找到我的頭上。所以現在,女士們,請冷靜一點,也請坦白一點,否則我就只能請喬安娜女士來為我們主持一下公道了。
“我想到了那時,以喬安娜的性格,她一定會將拖累她陷入當前境地的人全部都清算一遍的,對吧畢竟,我也是真的很好奇,作為第十八繼承人的喬安娜是憑什么能有這樣的一座游艇呢。”
這一刻,場上的幾人都是啞口無言。
瓊與麥爾斯面面相覷,臉上都有著不太自然的表情,更沒想到原本被她們用來威懾易文君的武器反手就被易文君砸回了她們的身上。
她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目光對視間試圖用拖延的辦法想好一個共同的謊言。
但眼看易文君作勢就要上樓去找喬安娜,兩人連忙妥協“夠了好了可以了,我們說還不行嗎”于是,接下來,在瓊和麥爾斯兩人的口中,易文君了解到了另一件事
一件跟安吉洛有關的怪事。
“好吧,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們也不妨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警告你,弗洛拉,這件事你聽聽就算了,但你絕對不能跟其他任何人提起,特別是安娜姐否則不管后續發生了什么,我們是絕不會承認今天說過的話的,更不會管你的死活你聽明白了嗎”
得到易文君的點頭肯定后,瓊和麥爾斯這才長長嘆了口氣,帶著說不出的苦澀、困惑不解,以及心有余悸,將這件事繼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