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比茨靜靜地佇立在海面上。她閉著眼睛傾聽著周圍浪花的聲音。冰涼的海風吹拂在他那張白皙瑩潤的面頰上,帶著一絲冷意浸入了她的身體。
她打了一個寒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南方。危機感并沒有因為周圍的平靜而消退,反而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撲來。
格奈森瑙與沙恩霍斯特的訓練真的太簡單了。這是提爾比茨此時的想法。與威爾士親王比起來,她們二人真的就如同是兩只溫順的貓咪,即便露出爪牙也難以與一頭真正的猛虎抗衡。
海面仍然平靜,除了風有些冷,她感覺自身仍然處于良好的狀態。她再一次檢查了一遍自己的主炮,確認其中的彈藥處于隨時都能發射的狀態后松了口氣。
現在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主炮和手中這根姐姐送給自己的旗幟了。
提爾比茨握緊了手中的旗幟。靈敏的直覺告知自己這里已經不宜久留。
“一切都在運動,而鐵血戰爭的精髓便是持續不斷的運動,一旦停止了運動,那么生命也將隨之停止。”姐姐的話在她的耳邊縈繞,可惜她懷疑自己在停止運動的那一刻也不會再見到自己的姐姐了。
突然,一股危機感讓她的心臟緊縮。她沒有朝身后看,而是加快了速度。一顆炮彈貼著她的后背落入了水中。雖然沒有被擊中,但是擦身而過的那陣灼熱仍然讓她的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提爾比茨皺著眉頭,她仍然記著姐姐的話,沒有因為意外而停止運動。她通過炮彈掉落的位置和落入水中的水花大小開始計算威爾士距離自己的距離和方向。
計算相當復雜,但提爾比茨仍然很快的計算出了結果。她沒有任何猶豫,回身抬起了手中的旗幟。
“當”沉重的力量通過旗桿傳遞到了她的手臂上,讓她的手臂一陣酸麻。她咬著牙,順著威爾士刺劍的力量,以旗桿為支點,用力滑出了威爾士刺劍的攻擊范圍。
“呼”僅僅是一次交鋒,她便感受到了從未感受到的壓力。她的手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身上的衣服由于之前濺起的浪花而顯得濕漉漉的,看起來頗為狼狽。
“抵擋住我的全力一擊了,有進步。”威爾士并沒有吝惜自己的贊賞,但是從她那張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她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情。
得到了她的贊賞,提爾比茨只是搖了搖頭。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與現今的一線艦娘比起來,自己即使準備充分,無懼死亡,恐怕也擋不住對方的十招。而當時自己居然能在胡德的劍下僥幸逃脫,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她沒有停下運動,即便因為剛剛的一擊而全身酸痛,她也沒有再像一開始那樣靜靜地站在某處。她知道一旦停下來,那么失敗便會吞噬自己,而她真的不想失敗,即便這只是一場演習。
威爾士面無表情地望著逐漸遠去的提爾比茨。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追擊,而是站在海面上,任由海風吹拂在自己的臉上。
她的眼如同一池深不見底的潭水,幽暗深邃,冰冷得令人生畏。許久,提爾比茨終于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她才垂下了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又走神了嗎”威爾士自言自語道。她仿佛從提爾比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卻又不太一樣。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加上自己與歐根親王和俾斯麥的交情,她才接受了指導提爾比茨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