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一輪皓月靜靜地懸浮在空中,朝著地面傾灑著那如白玉般柔和清冷的銀輝。在銀輝的照射下,那些因進入冬天而顯得干枯衰頹的樹木仿佛裹上了一層流光盔甲,默默地佇立著,仿佛守衛著什么一般。
同樣的光輝透過木窗照進了聚集著孩子的木屋,正巧照在了薩拉的身上。此時她正微微地睜開一只眼睛。她的眼睛上不知何時被一層薄膜包裹。而這個薄膜中則呈現出了屋內的全貌,供薩拉觀察。
在仔細地觀察了一遍,確認沒有人醒著后。薩拉緩緩地坐了起來。她輕輕地走到了木窗前,低頭看著那朵黑色的玫瑰。
木窗前的那朵黑玫瑰仍然詭異地綻放,給人一種難言的壓抑。那些孩子或許不知道,但是從那個蹲在角落的男孩和這朵任何方面都不一般的玫瑰花中,薩拉可以看出這里很快便會出現自己不能控制的局面。
她嘆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對著耳機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沒有辦法,既然這是那個組織想看到的,那么我們便無權干涉。記住我們只是旁觀者,沒有左右事情發展的必要。”呂明的聲音在薩拉的耳邊響起。
薩拉回頭看著那些孩子,白天的他們是那么的活潑樂觀,雖然未來仍昏暗無光,但他們卻還有著希冀。但是幾天后,或者融日之后。他們還會像現在這般嗎
他們還只是孩子啊。薩拉嘆了口氣,越過了正在沉睡的孩子,走出借助無人機而從外側打開的門。“雖然只是旁觀,但我仍身處局中。”薩拉像是對著自己,又像是對著呂明說出了這句話,之后便融入了那片凄冷唯美的夜色之中。
冬日的夜晚很冷,即便身為艦娘,她也能感受到寒風的刺骨。她輕輕地從無人機的鉤爪下拿起了一件自己平常穿的外衣披在了身上,藏在了一處樹木較為密集的地方。
在不遠處,可以看到三個人,兩大一小。其中最小的那個便是今天白天第一個與自己說話的小女孩。似乎父母知道這個孩子必定不會屬于自己一般,她在與自己見面前一直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
為了方便起見,薩拉為她起了一個名字,玫兒。雖然有些偷懶,但是從小女孩的笑顏可以看出她真的非常喜歡這個名字。
而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在其他人入睡的時候被那兩個人帶出了木屋。雖然呂明說了,她不應干涉這里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仍然想探明這個販賣窩點的真相。
也正是在擔心和好奇雙重力量的驅使下,她偷偷地跑了出來,尾隨在了三人身后。
玫兒的話很多,但是那兩個人對玫兒的問題卻一概不予回答。他們就像是兩個受到控制的木偶,除了執行自己的任務外,不會去做多余的事情。
不過薩拉仍然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其中沒有握住玫兒的手緊緊得攥著,似乎已經準備好應對一切突發情況。
看起來之前就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就在薩拉這么判斷的時候,一股濃郁的花香不知從何處飄來。香氣很濃,但卻并不令人討厭,甚至讓人感覺到了清爽并帶著一抹由心底而生的悲愴。
這種悲傷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她不知道自己在悲傷什么,是自己的身份,亦或是別的什么。她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走向某個自己所不知道的終點。
忽然,一陣炸裂聲響起。尖厲的嘶鳴將薩拉從那種狀態中解脫了出來。她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兩個人本來緊攥著的手已經松開,兩個紅色的小球跌落在地面。那刺耳的嘶鳴與閃爍的紅光似乎預示著他們遭到了襲擊。
回過神來的兩人身體緊繃。其中一人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后便背起了還處于懵逼中的玫兒。
不能讓客戶失去第二個孩子,否則,一想到那個身穿白衣,相貌儒雅的青年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掉了他們的前任首領,他的身體便不禁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不能失敗,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