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界獨自一人躲藏在一顆巨大的礁石身后,朝不遠處望去。雖然大海已經被暗色籠罩,但借助昏暗的血芒,他仍然可以模糊地看到妹妹和阿貝克隆比的身影。
有人會注意到自己不在隊伍中嗎孤身一人的她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她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冰涼雙手讓她感到一股如實質般的恐懼,但她至少清醒了一些。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順著近路,向鐵血的方向而去。
正如她所想,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困難。短短數日,她便已經能夠遠遠地望見鐵血的主力部隊。她小心地挪動身體,將自己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借助設備偷窺鐵血的行動。
“已經數日過去了,勝利和羅德尼窮追不舍。根據歐根傳來的情報,恐怖和阿貝克隆比也會隨后趕來。我們真的要繼續逃往蘇列群島”z2一邊整理著今日獲取的文件,一邊對希佩爾發出疑問。
這已經是她第幾次聽到這個問題了不僅僅是希佩爾,大多數艦娘其實也對此有著或多或少的疑惑。就連她自己其實都無法理解這宛如胡鬧的計劃。
沒有目標,沒有后續,用“只有迷惑自己,才能迷惑敵人。”這句廢話搪塞自己。自從俾斯麥離去,歐根妹妹就變得讓她感覺到陌生。這種已經看不透自己妹妹的恐慌感一直藏在她的心中,只是她一直沒有去關注。
“至少妹妹她們還在按部就班的執行自己的任務,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一件好事。”希佩爾只能用這樣的話來敷衍自己,敷衍他人。
但z2明顯已經聽膩了這種沒有用處的廢話,她將文件收進了隨身攜帶的背包中。“希望她們還記得我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滋啦,滋啦。”一陣刺耳的雜聲從裝置中傳出,本來便不算清晰的畫面逐漸扭曲,形成了一副難辨內容的抽象畫。
受到干擾了黑暗界的精神緊繃了起來,望向四周。滔天的海浪仍然翻涌,黑紅的天空一如之前壓抑中帶著殘忍的預示。
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一切都一如永夜之塔出現后,帶著無盡的陰暗。
“滋啦,滋啦。”黑暗界手中的裝置仍在發出刺耳的雜音。“嘿嘿嘿。”透過雜音,她能聽到一陣刺耳的詭異獰笑。
這獰笑聲就像是一只索命的厲鬼看到毫無招架之力的獵物,發出的愉悅笑聲。
突然聽到笑聲的她嚇得差一點便將裝置掉落海中,最后理智還是讓她緊握住裝置,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
“是誰裝神弄鬼的。”黑暗界強自鎮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沒有回應,只有逐漸明顯的笑聲與裝置上一副宛如地獄的災難之景。
在笑聲中,裝置上扭曲的畫面逐漸穩定下來。其上原本的圖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作嘔的地獄圖。
粘稠猩紅的海面就像是一個有生命的膠凍狀生物,在緩緩蠕動。在海面上能夠看到難以計數的白色棍棒狀物體。由于裝置限制,她難以辨別出那些白色物體是什么,但隱約能夠猜出那是一根根白骨。
粼粼白骨就像是寄生在這個生物上的蠕蟲,讓人只是瞥一眼便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