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血色平原之上,一個身披紅色長袍的人正手捧一束不知名的鮮花站在一塊墓碑前。
這塊墓碑沒有寫任何的字,只是一塊經過細心打磨的黑色大理石。他低著頭,隱藏在兜帽陰影中的眼睛在墓碑與鮮花之前徘徊,最后嘆了口氣,將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一陣微風吹過,花束發出了簌簌的聲響,一些不太牢固的花瓣在風中脫落下來,在空中舞動。
他仰起頭,看著那些在血色的天空中飄蕩的血色花瓣,眼中帶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復雜神色。
“我來看你們了。”他的聲音縹緲空靈,不帶絲毫感情。他想要將兜帽摘下,更加真切地感受這里的蒼涼,但雙手在觸摸到兜帽后停了下來。
“我很抱歉。打擾了你。你是在與她告別”他的手輕輕放下,雙眼凝視著遠處一棵早已枯朽的大樹。
在那棵大樹下,那個正跪坐于地的身影緩緩站起,她仰起頭看著那棵早已失去了活力的大樹,若有所失地道“這是最后一面,也是第一面。你不是也來看她了嗎看起來這一次進展很順利。”
“是啊,看她。而第一個奇異點的名字我也早就想好了。”他的手撫摸著那塊漆黑光亮的墓碑,“就叫墓。”
煙霧散去,黑企毫發無傷地看著已經倒在海面上的天狼星,喘著氣,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為了保護你的身體,真是耗費體力。不過至少很體面。”
天狼星身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就連爆炸的痕跡都被黑企抹消掉。她摸了摸戒指,將天狼星的身體收入其中,朝正懸浮在空中的白夜女神道“怎么樣,有什么不適嗎”
“感覺很好,無需多慮。”白夜女神在眾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用類似于心靈感應的方式對黑企道。
黑企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腳尖輕點海面,飛到了空中。她的目光掃視著這片因自己的能力而處于絕對優勢的戰局。
勝利帶領的艦隊已經與恐怖帶領的艦隊會合,試圖沖破那支暫時無敵的塞壬量產艦,而另一側的黑暗界則仰躺在海面上,望著懸浮在高塔頂端的那顆巨大的血紅魔方。
在她的周遭有著十數艘塞壬量產艦,但這些量產艦卻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身旁的敵人,而是認真地履行著觀察者賦予它們的任務。
“墓啊。真是一個合適的名字。”黑企只是感嘆了一句,并沒有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那些正制造奇異點的量產艦上,而是繼續搜尋可畏的蹤跡。
終于,她在距離剛剛戰斗的地方不遠的一座小島上發現了正藏身于樹后的可畏。她正將身體蜷縮起來,雙臂緊緊地抱著那個天狼星給她的玩偶,倚靠在一棵大樹下。
她的臉上布滿了淚水,身體顫抖得厲害,口中仍然念叨著“不可能天狼星一定會回來的。”
黑企落回到海面上,看著手上那枚鑲嵌著翠綠色寶石的戒指,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關鍵點g,你在猶豫嗎”觀察者從仍未關閉的黑洞中走出,看著正徘徊不前的黑企。
她放下了手,眼神帶著冷冽的肅殺“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我可承受不住你那能殺死人的目光。”觀察者躲開了黑企的視線,指著這片海域道,“主的計劃終于進入了執行階段,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不過我們只是依靠內在的程序執行著任務,因此不會有太多心理負擔。而你們也許真的不適合這件事。”